康御史還能怎麼著啊。
他也怪不到康夫人頭上啊。
家裡當家的沒了,正房太太賣小妾的多的是,誰家不都是這樣啊,只是賣的時間早晚罷了。
康夫人唯一做錯的就是賣的太早了些。
可這些話康御史還是不能說,說出來的話就好像他寵妾滅妻了,要是康夫人鬧起來,這是有損他名聲的。
再者,他也不敢說。
康夫人出身將門,那是將門虎女,一身的力氣,要真惹急了,康夫人打他就跟玩似的。
這邊康御史吃了啞巴虧。
那邊,李侍郎在辦完了李夫人的喪事,然後過問李夫人嫁妝的時候,就發現啥都沒有了。
李侍郎傻眼了。
他叫過李夫人的陪房之類的,還有李文彬一塊問是怎麼回事。
然後,這些陪房就給李侍郎拿了好些個帳單出來。
這些帳單都是從十幾二十年前記的,從李夫人嫁到李家到如今的花銷,李家上上下下里裡外外花用的幾乎都是李夫人的嫁妝。
除此之外,還有李侍郎的弟弟妹妹們借的。
反正這麼些年花下來,數目是真不小,那些嫁妝差不多就花完了。
李侍郎找了老帳房算帳,算來算去就是這麼回子事。
他是徹底的傻眼了。
他又開公中的庫房,想著先從中拿一筆錢支應著,結果公中的庫房也空了。
這些年,李家後宅都是李夫人管著,家裡的大小主子花錢都是朝李夫人伸手,可以說,李夫人養著這麼一家子不事生產的東西。
如今李夫人沒了,家裡又沒錢了,一家子人是真懵了。
他們都給養成了廢物,根本就沒有掙錢的本事,也掙不來錢,且這些年奢靡慣了,要節儉那是真受不了。
沒幾天,家裡就開始爭吵起來。
這個沒錢了,那個要做衣服,這個在外頭記了帳,人家討帳的上門了。
反正弄的李侍郎焦頭爛額的。
都這樣了,後宅那些姨娘們還吵吵呢,一個個哭訴大奶奶剋扣了她們的用度,讓她們吃不好穿不好了。
這大奶奶就是李文彬的媳婦。
她自嫁到李家,也在這些姨娘們手下吃了好些虧,心裡恨這些姨娘們恨的不行。
不只恨姨娘,李大奶奶是除了李文彬和他妹妹以及李夫人外,李家上上下下沒有她不恨的。
這回可讓她逮著機會了,可著勁的折騰呢。
姨娘們訴苦,李大奶奶也訴苦呢。
她直接跑到老夫人那裡跪下哭道:「家裡上上下下多少張嘴啊,一個個只知道要錢,孫媳婦不是善財童子,也沒有聚寶盆,哪裡變得出錢來啊,您是不知道,這些年我婆婆的嫁妝都變賣的差不多了,弄的我正經小姑子出嫁我都不知道從哪湊嫁妝呢,公中也沒幾個錢了,這讓我怎麼辦?」
哭夠了,李大奶奶就撂挑子:「我是管不了了,我沒那個能耐,老太太您瞧著誰有能耐誰管吧。」
後頭李大奶奶就病了,這一病就起不來,反正家是管不了了。
李老夫人就讓二房和三房輪著管家。
其實就是想讓二房三房拿錢補貼家用呢。
二房三房哪肯啊,就鬧著要分家。
反正沒多久,李家就分了家。
家裡下人沒人管束,出去就開始瞎說,嘴上一點把門的都沒有,啥都往外倒。
然後,京城數得上的人家都知道了李家這些事情。
李侍郎這麼些年一家子花著他夫人的嫁妝銀子,他夫人前腳沒了,後腳家裡就窮困潦倒到要分家的事情傳的哪都是。
李侍郎上朝的時候,別人就拿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