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角門進去,要穿過一個很窄很長的通道,再繞過花園子,才能到住的地方。
往常這邊是沒什麼人的,可這次蕭元卻被蕭卉給攔住了。
蕭卉擔心的問蕭元:「阿弟,你這幾天幹什麼去了?」
蕭元帶著蕭卉找了個偏僻的地方:「這幾天結識了幾個新朋友,大夥商量著做點買賣,這不,一直在外頭閒逛,想看看在京城幹點什麼才能掙錢。」
蕭卉一聽拿出帕子遞給蕭元:「這是我攢的錢,你要是缺錢,就先拿著花吧。」
蕭元哪能要她的錢啊:「不用了,我還有錢,現在不缺花的,只是總得為以後打算吧。」
他想了想,還是和蕭卉說了心中的顧慮:「父親去了,我身上也沒有功名,咱們家就沒個頂門立戶的人,雖然說也薄有資產,可姐姐也知道那些掌櫃的是什麼德性的,只怕是要欺瞞太太的,如此,咱們家不出幾年,怕就得把家財耗盡,我這是提前打算,也是為自己留條後路。」
蕭卉聽的心裡一酸。
她低下頭:「都是我……等哪天太太高興的時候,我和她商量一下,給我的嫁妝少一些,多留些錢應急,也不會讓阿弟這般著急。」
蕭卉和蕭太太不一樣。
這姑娘很溫柔懂事,和蕭元的關係一直也不錯。
只是這姑娘心軟,也沒什麼主見,她左右不了蕭太太,也勸不過蕭元,只能自己幹著急,自己委屈自己。
但不管怎麼著,蕭卉的心地還是很好的,也是真心替蕭元考慮。
蕭元擺手:「好男兒哪裡能只盯著家裡這些產業呢?姐姐出嫁多帶些嫁妝是應該的,這個我和太太的想法差不多,姐姐一個女子,往後幾十年都得靠著嫁妝過活,多帶些,就能過的舒坦些,我是男子,自己有手有腳的,我能掙錢。」
這話說的蕭卉掉下淚來:「委屈阿弟了。」
姐弟倆在這邊說話,卻沒想到他們這些話叫一個人給聽了進去。
這人便是文雅。
文雅是個閒不住的。
她今兒看著天氣好,就想到花園走走。
這一走,就走的遠了些,越走越偏,又看到這邊有些沒見過的花木,另外就是很蔭涼,便想著過來坐坐。
才剛坐下,就聽到有人說話。
文雅也沒發出聲音,就豎著耳朵細聽。
聽來聽去,文雅心中便有了想法。
等到蕭元姐弟說完話,文雅扭頭看著姐弟相攜而去,她就忍不住笑了起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她有了主意,也就坐不住了,起身回房。
回到屋裡,文雅就問她屋裡的丫頭白芷:「今兒姑媽和表妹都做什麼了?」
白芷一向訊息比較靈通,她又是從小陪著文雅一起長大的,對文雅忠心的很,文雅讓她多留意微瀾院,她是真把心思都用上了:「姑娘,我今兒找綠綺姐姐說話,聽綠綺姐姐說,姑太太弄了個小佛堂,說是要吃齋唸佛替姑老爺祈福,這幾天都沒怎麼出過門,表姑娘好似身上又不好了,一直在休養。」
文雅點頭:「我聽母親說過,表妹自小身子就不好,這三災八難的……你去拿些東西,一會兒我過去看看錶妹。」
白芷去尋了點東西,文雅帶著去了微瀾院。
微瀾院很安靜,院門口,守門的婆子正在打盹,文雅過去驚醒了她,她站起來:「二姑娘好。」
文雅笑了笑:「我過來看看姑媽和表妹。」
守門的婆子退後幾步,文雅帶著丫頭進去。
她先去了向氏屋裡,向氏才午睡醒過來,正坐在榻上給老太太做鞋,看到文雅過來,就笑道:「熱氣還沒散呢,你怎麼就過來了,小心曬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