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怕向氏生氣的。
畢竟若是蕭元不給她造紙的方法,那這方子就是留給安寧的,她這等於是從安寧手裡搶了東西,向氏但凡心胸不夠,都會看她不順眼的。
結果向氏非但沒有生氣,反倒還笑著說了這麼一番話。
這就讓蕭卉心裡很有幾分暖意。
「阿弟自來就待我好,如今我們太太也知道了阿弟的好,最近待阿弟也和我一樣呢,就是孫姨娘那裡,太太也時常關照,倆人常在一個屋裡做活說話,處的跟親姐弟差不多,我瞧著一家和睦,心裡是真高興。」
向氏總算明白了為什麼蕭太太轉變那麼大了。
原來是這麼回子事。
蕭元是真拿捏住了蕭太太的心理。
他知道蕭太太最為重視蕭卉,之前不讓他科舉,他就是從蕭卉這裡入手,讓蕭太太求著他去。
如今用這麼一份嫁妝,徹底的把蕭太太的心給收服了,另外,還站在了輿論的至高點上。
往後蕭太太但凡說蕭元一點不好,別人都會說:「怎麼不好呢,你別瞎說,你這個兒子最仁善寬厚的,瞧瞧,給他姐姐準備的那麼一份好嫁妝還看不出來麼,你可別不知足了。」
蕭元這是把以後的路都給鋪平了。
向氏想著,蕭元應該是在替安寧把路給趟平。
他有這樣的心計,也有這樣的能力,可以前一直藏著掖著,從來沒有想過收服蕭太太,大約也是覺得蕭太太那點刁難對他來說不算什麼吧,犯不上費心討好。
現在這不是要娶妻了嗎,他應該是不想讓妻子進門被嫡母為難,為了不讓妻子受委屈,這才用了那麼些心力研究造紙術,還把研究成果送給蕭卉,為的就是讓安寧進門之後有平順日子過。
別的不說,單是這份心意就足夠讓人感懷。
向氏看了看安寧。
安寧正坐在那裡笑眯了眼睛呢。
這孩子肯定也是想到了這些,才高興成這樣子吧。
向氏能夠想到的,老太太也想到了。
老太太笑的更加和顏悅色:「家和萬事興,最重要的就是一家子和和氣氣的,你們家就很好,我常說你母親會調理人,瞧把你養的又標緻又知禮,把你弟弟養的聰慧仁厚,改日啊,我可得好好和你母親聊聊怎麼教養孩子。」
老太太誇獎,蕭卉心裡也高興:「您才是真正會教孩子的,瞧府裡這麼些人,您都給調理的這麼好,往後是我們得向您學,只怕您沒那個耐心教。」
倆人互相捧了一通,就又說到這玉版紙上了。
文雅坐在一旁不說話。
她心裡其實是有些嫉妒的。
眼瞧著蕭元越來越好,她早先還說安寧進了門會被嫡母為難,結果呢,還沒進門呢,蕭元就把跟給趟平了。
文雅心中泛酸,越看安寧越不順眼。
同時,文茵也有點受不住了。
她是真想趕緊把安寧臉上的笑容打掉。
那笑太刺眼了。
竟是和她前世去王府做客,看到的安寧臉上的笑一樣的,都是那麼的叫人討厭。
大家說說笑笑,等到傍晚的時候才散。
安寧和向氏回去,向氏就握著安寧的手:「兒啊,這回我是真正放心了。」
安寧就笑:「我和母親說過,蕭公子是最好不過的,偏偏世人太重嫡庶,只看重嫡子,因著他是庶子就看不上眼,往後啊,那些看不上他的不定多後悔呢。」
向氏也笑:「是,你的眼光素來就好。」
隔了兩日,蕭元和蕭卉就帶著人把老太太院子裡搭了暖棚,前院也搭了個大大的暖棚,戲臺子也都搭好了,蕭元不知道在哪找的關係,請了京城有名的玉喜班前來唱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