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柱子這臉色就有點變了。
他抬頭看著安寧:「我是為了誰啊,不就是看不得你們辛苦嗎,我為了你們好,反倒成了惡人。」
安寧一瞪眼:「誰說您是惡人了,我的意思是養家的事情不用您操持,我們養得起小,也養得起老。」
「行,看不慣我是吧,這飯我不吃了。」
蕭柱子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蕭茵趕緊起身:「爺爺,您別生氣啊,您趕緊坐下吃,我聽您的……」
安寧一把把蕭茵按下去:「爸,前幾年我和蕭原都不幹活,成天的窩在村子裡歇著,你咋不說啥啊,敢情您就知道心疼兒子,不曉得心疼孫女啊。」
蕭柱子險些給氣個倒仰:「行,我不說了,不說了。」
他抬腳就進了臥室。
安寧趕緊端了一碗飯跟進去:「爹,生氣歸生氣,可不能不吃飯,趕緊吃,吃完了再盛,您要是不吃,您孫子就把豬耳朵吃完了。」
蕭柱子氣哼哼的別過臉:「我不餓。」
「行,那我放這兒,您餓了就吃啊。」安寧把飯放下:「您說您跟我生哪門子氣啊,我將來舉許還不如您呢,您就一個兒子,就娶了我這麼一個不懂事的媳婦,我呢,三個兒子呢,將來要都是娶那種混不吝的回來,我不得給氣死啊,您好好活著,到時候看我笑話。」
這話說的,蕭柱子氣也不對樂也不對。
正好這話讓蕭衛聽著了。
蕭衛就大聲說:「媽,我將來娶媳婦得找您看得上的,得找孝順的,我可不會弄回一人來氣您。」
蕭亙嚥下嘴裡的飯,用帶著奶聲的語氣說:「媽,我保準不像我爸,我可興地娶您這樣的媳婦。」
蕭原抬手,往他們腦袋上一人蓋了一巴掌:「說啥呢,你媽怎麼了,你媽好著呢,這天底下就沒有比你媽更好的人。」
安寧就又有話說了:「爹,您聽著了嗎,您兒子覺得我好著呢,您就是再生氣,他還是覺得我好,您說,您這氣生的有點不值當的,再說了,茵茵不是您孫女啊,您不疼啊,孩子從小就沒幹過重活,您說,把她放到工廠裡,每天下車間倒騰零件,要不就是煉鋼,那得多累啊,真要過去了,用不了幾天就得跟蔫了的白菜似的。」
蕭柱子啥氣都沒了。
他端起碗來大口吃飯:「你們一個個的都這樣,我還給你們省啥啊,我得使勁吃,你啥時候知道艱難了,就不這麼慣孩子了。」
吃了幾口飯,蕭柱子就又嘀咕:「茵茵在家被慣的不成樣子,將來還怎麼嫁人啊,你說,她這樣的嫁到誰家受得了?」
安寧笑了笑:「不嫁就養她一輩子唄,啥大事啊。」
這邊正說著話呢,就聽到外頭有人喊了一聲:「安寧,原子……在家不。」
安寧趕緊出來。
一出門就看到了阮安居。
她趕緊說:「二哥來了,吃飯了沒,沒吃正好吃點。」
阮安居也不客氣:「這不,就趕著飯點來的。」
等進了屋,安寧給拿了碗盛飯,蕭茵給她舅弄了一大塊餅:「舅,你吃。」
阮安居吃了一塊餅,又吃了點菜,喝了半碗米粥。
吃完飯,蕭茵去收拾洗碗,安寧和蕭原陪著阮安居說話。
阮安居打個飽嗝:「四丫要結婚了,這不,過來告訴你們一聲。」
「要結婚了?」安寧覺得這婚事成的太快了,前段時間回去還沒音信呢,這才幾天啊,就要結婚了。
阮安居臉上帶著幾分愁容:「是啊,要結婚了,她看上了咱們村的知青,說啥都要嫁給人家,你說我能怎麼著啊,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咋的都不聽,我總不能讓她跟人無媒苟合吧,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