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嚴肅的口吻說,“請不要交頭接耳。”
前面座位上有幾個人轉過頭來看了看,林枳低頭看書,她們正好把目光投向了我。我狠狠地回瞪了其中一兩個。
課後,林庚自然走到我桌邊來,說:“去我辦公室一趟。”
我沒有想申辯什麼,而是低下了頭。
沒想到,坐在最後一排的丁力申卻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我身邊,林庚還沒來得及走開,上下打量了一下丁力申,大概以為丁是要從他所在的過道透過,所以側著身子,讓開一條縫。
丁力申卻忽然伸出手,對林庚說:“林老師,請你把我的紙條還給我。”
林庚吃了一驚,與此同時,我和林枳也吃了一驚。丁力申仍然伸著他巨大的手掌,攤在林庚面前,像是預備接住林庚掉下來的下巴。
林庚從口袋裡把小小的紙團取出來,說:“這個紙團是你的?”
丁力申點點頭,大聲說:“是,是我寫的情書。能不能麻煩老師不要拆開?這好歹算我的隱私。”
雖然是下課,但教室裡的同學還是相當多的,在丁力申的廣播聲裡,整個教室爆發了一場迅疾的鬨笑,連窗外路過的同學也頻頻回首,而且我明顯感到,許多目光是向我的方向投來。
林庚顯然也始料未及,兩個手指捏著紙團,表情猶豫不定。我恨不得跳腳,急於解釋,滿臉通紅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卻被林枳用力一拉——又重新坐在座位上。
林庚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幾秒,眉頭卻又緊鎖變為舒展。丁力申繼續旁若無人地輕描淡寫道:“我也沒打算把它給田丁丁,扔錯方向了。”
前面的莊悄悄唯恐天下不亂地倒在座位上,呈昏厥狀——而我的臉上更是發高燒似的紅一陣白一陣。林枳憂傷地看我一眼,表情彷彿在說:幸虧剛才沒有站起來解釋,否則可真要鬧大笑話了,誰知道這個莫名其妙鑽出來的丁力申,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然而更為奇妙的事卻是:林庚果真把紙團放在了丁力申的手掌裡,並且面色凝重地對丁力申說:你現在就跟我來。
丁力申跟在林庚背後,在眾目睽睽之下,迅速地把手中的紙團丟進我的筆筒裡,還附贈一個大大的擠眼,大搖大擺地跟著林庚走出了教室。
本來預備的一場驚心動魄的戰爭,就這樣莫名其妙地終結在一個叫做丁力申的男生手中。他就像忽然闖入人間的一個冒失英雄,撞翻了屋子裡所有的東西,卻拯救了整個地球。
“你真的應該把你的情書要回來!”林庚和丁力申走出教室以後,林枳貼在我耳邊咕咕笑,“青梅竹馬還真是不一般哦。”
“別胡說!”我一下紅了臉,林枳聳了聳肩,知趣地趴在桌上小睡,一邊睡一邊嘴還不閒著:“防民之口甚於防川!老封建,鄙視你!”
五分鐘後丁力申就從辦公室回來了,我站起身來,想要問他事情的結局,他對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表示他不願意再談。
好吧,我都記在心裡。
欠你的,總有一天我會還你。
我以為,經歷了這場風波之後,林枳可能會忘記去找周楚暮的事。
但我很快就發現,我錯了。
那一天,一起吃完晚飯後,不過剛轉身的功夫,林枳又忽然地不知所蹤。
她連紙條也沒留下來一張,可我知道,除了去找周楚暮,她不可能有別的任何去向。
我心裡不是不擔心,可是又無可奈何。我拎著我們倆的開水瓶,無精打采地去水房打水,回宿舍的時候,特意繞了一小圈,經過操場。
只要不下雨,林庚都會在操場上打籃球。穿著老土的運動背心的他,在一幫時尚的孩子中間顯得很另類,球技也說不上高,可他還是堅持不懈樂此不疲,甚至在課堂上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