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劉老三說,“馬爹利,喝過嗎?”
“你說話算數嗎?”我繼續問,“我陪你喝酒,他的賬一週後再算?”
“當然。”那男人咧開大嘴笑了。
我不顧周楚暮驚訝的眼光,在酒吧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大聲對劉老三說:“上酒。”
當然我明白,這個世界從來就是這麼實在,想躲過災難就得拋開尊嚴拋開體面拋開所有的一切,這個道理我其實早就明白。
我豪氣干雲地想,為了周楚暮,為了愛情,我沒什麼不能做的。
幾杯酒。我林枳不怕。
話是這麼說,可是,當那個所謂的老大劉老三把長著
窗體頂端
窗體底端
灰指甲的手不老實地伸到我的襯衫底下去的時候,我到底還是沒忍住,把一杯價值人民幣228元的洋酒,直接潑到了他臉上。潑過之後,我想逃走,卻不小心滑了一跤,膝蓋狠狠的撞在了低矮的桌面上,頓時又痛又麻。
事情變得真不是一般的糟。
一旁的周楚暮看著我,臉上的表情彷彿在說:“對不起,妹妹,這一次我也幫不了你。”
劉老三把臉上的酒用掌心抹掉,問我說:“你叫什麼名字?”
我沒答他。
劉老三又說:“我幹一個女人之前,一定要弄清楚她叫什麼名字。”
我開始在發抖。
就在這時候,周楚暮上前,護住了我,對劉老三說:“算我闖的禍,大哥你別計較了,我今晚一定把錢還你,並當眾給你賠禮道歉,你看如何?”
“怎麼賠?”劉老三說。
“我找莎麗來陪你。她還真是個中學生,不懂事。”周楚暮說,“你饒她一次?”
劉老三看看我,再看看周楚暮,坐下來說:“好吧,兩小時內還錢,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
“謝謝。”周楚暮說完,把我拉到角落,塞給我手機說:“快,給你爸打電話,讓他帶錢來救命。”
我剛打完於根海巴掌,怎麼可能跟他打電話?
我想了想,蹲下來,蹲在酒吧的角落裡,給田丁丁發了一條簡訊,讓她帶一千塊來“算了”救命。
其實,她來不來,會不會帶錢來,我一點把握也沒有。我知道,她的家境也實在算不上寬裕,就算她肯來,可能也拿不出一千塊。
結果讓我多少有一些些小感動的是,一個小時之後,傻姑娘田丁丁果真帶著一千塊錢來到,當她帶著俠女般的表情衝進包廂,四下張望著打算給我“救命”的時候,饒是我心情壞到極處,也忍不住微笑起來。
“我不會不幫你的。”田田丁第二天對我說,“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我怎麼可能在你有困難的時候不伸手呢?”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是笑著的。我又一次發現,她的笑是那樣的美麗迷人,讓我自慚形穢,只是我不再嫉妒,而是欣賞。在她的面前,我原來的一切都不見了,只有慢慢慢慢地低下來的驕傲。
我啞著嗓子說:“我會把錢還你。”
她只是笑,不說話。
我忽然很想哭。但我終於忍住了。我不能在田丁丁面前哭,絕不能。
只是我欠她的,我該如何才能還得清?
最讓我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的是,那晚,周楚暮居然還有心情邀請田丁丁喝酒。第一次,我覺得他那張英俊的臉有點欠揍。他從他身上不知道什麼地方摸出一百塊,爽氣的拍給服務生,而那杯酒,居然被傻到絕頂的田丁丁一口灌下!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誤會,我竟然發現,周楚暮用看我的那種眼神在看田丁丁!
這是我無論如何也不能容忍的!
我拉著田丁丁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