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殿的宮婢識趣的齊齊退下,只餘下殿中二人。沈寶瑜知道今日太子出了宮,可具體什麼事情,她也沒有多問。男人的事情,她不會去多管,她只管好好打理這東宮後院,當好他的太子妃。
軟玉溫香在懷,楚修的臉色才好了一些,他擁著懷裡的女子,低聲道:“孤方才去見了楚慎。”
這麼一聽,沈寶瑜卻是愣了一會兒。她抬頭看著楚修的臉色,暗道:怪不得這般的不悅。
“阿瑜,你說我是不是不如楚慎?”楚修問道。
“殿下怎麼會這麼說,在妾身的眼裡,殿下一直都是最好的。”這是她的心裡話。沈寶瑜環上他的窄腰,太子的身子瘦弱,這腰也是極細。
楚修聽言,眸色溫和了一些,喃喃道:“你都說了,是你的眼裡。可是父皇卻不是……”他的語氣低低的,繼續說著,“孤還記得,幼時宮中沒有同齡的皇子,父皇就經常讓楚慎進宮,同孤做伴。我們一同看書習字,可是父皇從來都不會誇孤,反倒是誇讚楚慎小小年紀寫得一手好字。孤很生氣,心中自然是不服氣,便沒日沒夜的勤奮習字。可是孤的身子弱,沒幾日就又大病了一場,後來父皇知道了,便狠狠訓斥了孤。”
沈寶瑜聽著有些心疼,柔聲安撫道:“那是因為皇帝擔心殿下的身子,愛之深責之切……”
“不是的。”楚修的手擁緊了一些,最後才無奈嘆息道,“以前孤一直以為是自己不如他,如今終於知道,其實還有另一層原因。”
沈寶瑜不知道楚修說得“另一層”原因是什麼,只是心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阿瑜,你可知道,昨晚父皇出宮去見了何人?”楚修的嘴角噙著笑意,可一雙眸子卻充滿了寒霜。
未等沈寶瑜開口說話,楚修便輕笑一聲,道:“是楚慎的母親,秦玉瑢。”二十多年前傾倒無數樊城權貴的女子,現如今也是風韻猶存的。
沈寶瑜只覺得身子一怔,頓時出現一個可怕的念頭,可是卻不敢繼續細想,聲音微顫道:“殿下……”
“你是個聰明的女子,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這些事情,孤也只會同你一個人說,因為孤只信任你,可是阿瑜,孤心裡很難受……”
這個一向高高在上的男子,卻在她的面前露出真性子,像個孩子一般的告訴她,說自己很難受。沈寶瑜覺得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揪著,疼得厲害。
“阿瑜,孤也要讓他嚐嚐失去最自在意的人的滋味……”
“殿下?”她不知道太子想做什麼,可是她只想看著他好好的,遂小心翼翼道,“殿下,妾身只想看著太子殿下平平安安的。”
楚修彎了彎唇,伸手撫上她的臉,道:“阿瑜,你什麼都不用管,好好陪在孤的身邊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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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月不敢動,就這樣一直被他抱在懷裡,直到楚慎稍稍鬆了手,她才敢抬頭去看他。她見楚慎好看的眉頭微微斂著,她便大著膽子,伸手去替他撫平。可下一刻,他卻抓住了她白皙的手腕,低頭望著自己。
他的目光灼灼,姜月被他看著面紅耳赤,只覺得這般的舉止太過於親暱,可是她卻不牴觸。
楚慎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細細瞧著她下巴處的紅痕,聲音溫和道:“疼不疼?”
姜月這才想起方才楚修的舉止,忙語氣急促的搖了搖頭,“不……不疼的。”
她像是不敢看自己的眼睛,濃密捲翹的眼睫微微往下覆著,遮住了她眼中的情緒。這原是瓷白的小臉,如今都泛起了一層淺淺的紅暈,像是抹上了一層胭脂。目光沿著她的瓊鼻往下,落在她粉嫩的唇瓣之上,今日大抵是塗了口脂,愈發是嬌嫩好看。
他的手還抬著她的下巴。
……這個時候,楚慎總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