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就好。”微微一笑,顧延卿將這個話題結束掉,再任由杜若挽著,朝主席位的方向走了去。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顧延卿在這次宴會中的地位,儼然是半個主角,顧延卿雖然不想應付,可是,耐著杜若的面子,且那些人,十有八九,他都是認識的,所以,只能與他們周旋。
杜若是時尚圈裡舉足若輕的人物,所以,與會的賓客,也多是演藝圈裡的人,伽夜閒著無聊,也應邀前往了,只是,伽夜的表現很低調,一直只是端著酒杯,站在不遠處冷冷地望著場內,而會場裡,在聚光燈下的顧延卿與杜若,儼然是一對璧人。
他突然很是憤懣,給麥影西連打了幾個電話,那邊就是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對不去,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
伽夜也懶得再打電話了,只是給麥影西發了一個簡訊,“你若是真的在意顧延卿,速來錦衣夜行。”
懇再晚一步,她的男朋友可要被別人搶跑了。
當然,這個簡訊,同樣沒有絲毫迴音。
讓麥影西其實並沒有昏多久,她中途醒過一起,隱約聽見醫生在訓道:“她剛剛才得過肺炎,怎麼又是淋浴又是情緒波動,病人這麼不聽話,我們做醫生的,也很為難,還有,你們是怎麼做家屬的,你是她父親,怎麼連女兒得過肺炎都不知道……”
聲音漸漸模糊,麥影西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醫生的聲音已經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個熟悉的聲音,低沉,平穩,有著讓人安靜的力量。。
“無論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儘可能的滿足你,但從現在開始,哪怕是裝,你也得裝出一個父親的模樣,影西……只有你一個親人,不要再讓她失望。”
“記得了記得了,這張支票,真的是給我的?”這是麥加的聲音,小人得志的樣子。
他們站立的地方並不遠,與麥影西相隔的地方只有一道水藍色的簾子,麥影西吃力地坐了起來,她走過去,使勁地將簾子拉開。
簾子外,那個人已經離開了,只有麥加,手中拿著一張不知道寫了多少金額的支票,在那裡傻樂。
麥影西看了他一眼,麥加也有點心虛,趕緊把支票收回懷裡了。
“把我的方小說西拿給我。”麥影西也不揭穿他,更不多說什麼,只是低下頭,默默地穿著鞋,手中要著自己的包。
麥加將她的小揹包遞了過去,麥影西則扶著床沿站了起來,就要追出去。
“醫生要你……”麥加還想多說一些話,可是,被麥影西看了一眼後,他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麥影西的目光裡並沒有怨恨,他生她養她,無論麥加對她做了什麼,那也是她活該欠著他的,她不會恨他,以後,也永遠不會恨他。
可是,那樣的目光又那麼冰冷陌生,固然沒有恨意,卻也沒有任何留戀與親情,他是真的傷到她的,從此以後,她只當他死了,只當這世上,再無親人。
麥影西追了過去。
她快步地跑過走廊,長廊寂寂,哪裡還有那個人的身影。
麥影西突然悽惶起來,她有一種迫切的希望,希望見到雷皓天,希望見到剛才那個聲音的主人,好像,它是這個冰冷世界裡唯一的溫暖。
麥影西開始跑了起來,她跑得很快,可是雙腿發軟,未免踉蹌。
跑下樓梯,跑過大廳,她撞到了許多人,也跌倒了好幾次,可仍然在跑,醫院大門外,是羅馬式的石柱,無數人在石柱裡川流不息,那些人都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故事,卻與她無關。天地寂大,其實,能與她同生共死,不離不棄的人,那麼那麼少。
她終於重新跌倒,手撐在地上,現在是清晨,天亮了才沒多久,淡淡的晨曦從天幕外清冷的灑下,她朝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