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依曼平時在韓覺面前都是傻乎乎的,完全一個沒長大的傻妞。以至於韓覺都快忘記章依曼職業的另一面了。職業狀態全開的章依曼,真的讓韓覺體會到什麼叫反差。
韓覺在上一次錄製看到章依曼自彈自唱的時候所感覺到的那股氣場,在被章依曼一次次犯傻過程中,幾乎都快淡忘了,而當章依曼開口之後,韓覺才知道那種驚艷的感覺並沒有被他淡忘,而是潛伏起來了。
【像一陣細雨灑落我心底
那感覺如此神秘
我不禁抬起頭看著你
而你並不露痕跡】
章依曼的嗓子柔潤入心,慵懶地唱腔卻帶出憂愁。閉上眼睛不看章依曼年輕的臉龐,只聽聲音的話,不禁讓人以為這歌聲來自復古的留聲機。
對於韓覺現在的耳朵來說,聽這種聲音唱歌簡直是一種享受了。
邊上的製作人卻習以為常,只是掛著滿意的笑。章依曼從小在公司裡打磨,幫公司裡的製作人們唱歌曲小樣,有時候唱得往往比後來的原唱還要好,簡直摧毀原唱的自信心。浸泡在這樣的環境裡,章依曼的唱功已經不是同齡人或者同時代的歌手能比的了。
「不錯,可以出來了。」製作人表示一遍過,韓覺沒有異議。
章依曼出來之後,輪到韓覺進去了。
「大叔你的歌詞呢?」章依曼看到韓覺空著手,奇怪道。
「我記著呢。」韓覺指了指腦袋。
韓覺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些專業裝置,站在麥克風前面,他終於感覺有一點當藝人的樣子了。韓覺好奇地打量著防震架,防噴罩這些東西,作死地這個噗噗幾下,那個戳兩下。絲毫不知道這些東西弄壞掉了的話,能把自己賠死。
「準備開始了。」外面的製作人提醒道。
韓覺收心。低頭開始醞釀情緒。
他想到了日記裡前身8歲時寫下的無知不解。想起了那件事隨著前身年齡的增長,成為往後每一年的夢魘。想起了今天看到的,這件事被失控的網民所消費。
韓覺撥出一口氣,對外豎了個大拇指,聽著耳機裡的縈繞的薩克斯,就閉著眼開始唱起來:
【很久沒再想起那些事情backg today
發現自己也早已沒有更多眼淚
我想起母親的話語樓梯要自己下去
漆黑的空間不能做的就是顫慄】
……
【沒留下半句的話語只有遺書
不安的情節彷彿上演一種藝術】
……
【一個陽光的下午醒來被一切嚇住
快放完的煤氣罐和緊閉的窗戶
那個女人用她溫暖的雙手
抓緊我的咽喉忽略我的咳嗽
再加上煤氣中毒腫脹的舌頭
那種味道現在依然讓我難受
這故事從開頭也許是一種錯
錯人錯配偶錯婚錯有我】
……
比悲傷的故事更令人悲傷的,大抵就是故事的主人公身處悲劇中,卻已經感到不再悲傷。
韓覺用一種旁觀者的口吻,訴說著網路上議論紛紛的焦點,自揭傷疤似的訴說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血淋淋的,卻像是在訴說別人的悲慘故事一樣冷靜。
章依曼隔著一扇玻璃,看著閉著眼睛皺著眉的韓覺,聽著那憂傷而又無力的聲音,眼淚就這麼模糊了視線,擦不乾淨。
錄音室外的音樂,被收錄,傳達到了另一個房間。導演,編劇們安靜地聽著,看著。
一眾幹著其他活的工作人員們,聽著那平淡下暗流湧動的聲音,聲音就放輕,練習室裡氣氛就很安靜。一些之前在背後議論韓覺的部分工作人員,停下手上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