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楠希沒有開口,於是有一個成員就問她:「小希,你那裡有沒有拍過日記的照片?」
翁楠希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才從恍惚中突然驚醒。看到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在她身上,她愣了片刻,才搖搖頭說沒有。
大家嘆了口氣,又繼續商量起其他對策。
李澤彬看出了翁楠希的心不在焉,卻已無暇照顧。萬無一失,甚至天時地利與人和皆具的情況,竟然出現了意外,這讓自負的他如何接受,所以當務之急就是要順順利利地弄死韓覺。
翁楠希心裡是煩躁的,頭腦有一段時間是混亂的,身子直到現在也微微顫抖著,需要不停深呼吸才行。
她是實在不願意承認她用一年時間全方位瞭解的一個人,最後竟然看走了眼。這種走眼,對於看人眼色天生就有天賦的翁楠希來說,無異於一次沉重的打擊,並且是讓她產生自我懷疑的那沖沉重。
翁楠希看著韓覺,強制自己冷靜,強制自己陷入沉思,去想到底問題出在哪裡。那些被定義為毫無價值的、有關韓覺的回憶,此刻被翻了出來。
曾經,韓覺緊張地站在她面前,遞出一個盒子,說這裡面是他的日記。
她心裡有點好笑,都什麼時代了,還有送日記的。
「這裡面都是我的秘密,我只告訴你一個人。」他嚴肅地說,像把生命給了她。
「好。」她說。
她收下了。
透過閱讀日記能更好地瞭解他,進而掌控他,所以她把日記看完了。
「這上面寫的那個,你小時候的事情,李澤彬他們知道嗎?」她後來問。
他搖搖頭,說:「不知道,這件事我誰都不告訴的。」
她笑著說:「喂,你不是告訴我了嗎?」
他認真道:「你不一樣,這種事,我只和你一個人說。」
她看著他的眼睛,愣了一會兒,而後噗嗤笑道:
「放心吧,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嗯,我相信你。」
螢幕中響起的特效聲,把翁楠希從回憶裡驚醒。
她深吸一口氣,眼神聚焦,螢幕裡那個曾經自以為完全瞭解的男人,現在看來是那樣的陌生。
韓覺在節目裡,把躲起來偷哭的章依曼給哄得破涕為笑,一套一套的說出忍俊不禁的話,到最後揉著章依曼的頭髮,看著章依曼笑。
經過導演之手,這一段算是把這一對情侶無比艱難地點了一次題,粉紅色的音樂和特效,不要錢地往上加,讓人甜到手腳蜷縮。
「我剛哭成一隻狗,現在又笑成一隻狗,我媽問我是不是有毛病。」或許是之前的歌實在太悲傷,所以觀眾們稍微看到當事人依舊能在這個世界發出開心的笑,就足夠讓他們感到欣慰了。
「臥槽!終於!這一對職場同事終於發糖了!我宣佈,從現在起節目才算真正開始!」又或許是這一對相處的模式真的很吸引人。以至於觀眾還偏偏特別願意吃這甜到膩的糖,把自己甜死的同時還死不瞑目要繼續看。
翁楠希雙手攥著帽子,嘴唇都快咬破了。眼中的怒火噴薄欲出。
她看到韓覺像小孩子一樣湊到章依曼的邊上,跟章依曼玩鬧,絲毫沒有以前的低情商表現。編出【愛情也是一樣】的狗屁雞湯技巧,以及【經歷過生死後,熬出來的雞湯會更香濃可口】這樣的話,作為圈內人,她看得出來這些都不會是節目給韓覺的人設或安排,因為太自然了,再說要韓覺演,他也演不了這種程度。
這種樣子的韓覺,是翁楠希從來沒有看見過的。下唇被她咬得生疼,再咬就要破了。而帽子已經被她揉成了一團。
她皺著眉頭反思了一下自己以前的判斷。按照以往對韓覺的明探和暗示,再結合過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