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章依曼冷靜地打斷。
「嗯?」韓覺在電話這頭睜開眼睛,疑惑。
「你,唱得實在太爛了。除了聲音好聽,簡直一無是處,我相信你了。」章依曼憋著笑認證道。
韓覺不高興了!
「你怎麼就不懷疑我是故意唱這麼差呢?」韓覺覺得這傻妞簡直太不給面子了,學什麼不好,學自己說真話,太不要好了。
「大叔你太外行啦,要讓一個唱歌好的人唱成大叔你這個樣子,那難度簡直比要往好了唱更加困難,四點六倍。」章依曼笑著解釋。
「來來來,你給我仔細說說四點六倍是怎麼算出來的。」韓覺一臉的冷漠,他感覺到自己被一個傻妞取笑了,這簡直是奇恥大辱。同時也為自己的自戀感到害臊。
「嘻嘻。可能是這歌太難了吧,大叔你要不要換一首再唱啊?」
嘻嘻你個頭咧。
「其他歌,我都沒怎麼聽啊,我只會這一首。再說,反覆證明我唱歌差你也太殘忍了吧。」韓覺無奈道。他已經接受了他唱歌差的事實了,無需造成二次傷害。
「給你個機會證明自己嘛。」
「不唱了不唱了,總之你這下相信我了吧。那小章老師什麼時候教我唱歌呢。還有,吉他你也得繼續教我啊,我覺得你教得很好,很負責。」韓覺轉移話題道。
「嘿嘿,是嗎?真的嗎?我也覺得大叔你很有悟性,會是個好學生的!」章依曼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教得好】【很負責】上。
「哪裡哪裡,那也是你教得好。」
「不不,我教得好也得大叔學的好才行。」章依曼很開心地配合著一來一回,像她電視劇裡看到的被鎮長表揚了的老農民伯伯。
「……我們跳過互相吹捧這一環節吧。」韓覺面無表情地提議。
再玩下去他要受不了掛電話了。
「嘿嘿。」章依曼憨笑地跟剛才哭的人不是她一樣。
最後兩個人商定了一番唱歌的自學理論課程,就掛掉了電話。
韓覺坐回沙發,重新拿起了吉他。
按照他這幾天廢寢忘食地開掛,他大致能套用公式一樣把腦海里的旋律給一點一點分析。
韓覺抱著吉他,沉思了一陣,然後撥動了琴絃。
按照記憶中的旋律,先彈了《小星星》,後彈了《兩隻老虎》。
韓覺大感滿意,基本和印象中差不多了。覺得自己進步著實很大,想必彈出《加州旅館》什麼的,就在不遠的將來了。
然後韓覺就開始對腦海里的普通流行歌曲磨刀霍霍,躍躍欲試。
只是當他沒彈幾下,就越來越生澀,有時候卡在一個細節用不同的音試了好幾遍。甚至一些模糊的地方,他還得自己去拼湊,補全。
磕磕絆絆彈得韓覺都想摔琴了。腦海里飄著的旋律就是落不到琴絃上。
煩躁。
【幸虧沒有在專業人士面前班門弄斧。】韓覺慶幸剛才沒有在章依曼面前唱前世的歌。先不談旋律被盜竊的風險,雖然傻妞看起來很傻,但韓覺還是沒那麼容易把這些最大的秘密拿出去試探一個人的。
單說創作的角度。你有這麼成熟的詞和曲,但彈不出來,是怎麼回事?靈感,半成品,小樣的創作過程在哪裡?
說是自己原創,是要被恥笑的。
韓覺大呼還好自己忍住了在這個世界的土著人面前裝逼的慾望。
命理玄學裡把有個詞叫德不配位,必有殃災。
韓覺認為記憶裡那些上輩子的東西是他最為寶貴的財產,沒錯。但在沒有辦法掌控那些東西之前,那些東西冒然出現在這個世界,給韓覺帶來的只會是麻煩。
如今留給韓覺的時間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