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韓覺想出什麼辦法來,關溢就向前邁了一步。
中年男馬上將手從兜裡掏了出來,握住了什麼,放在大腿邊上。青年也驚弓之鳥似的,猛得把藏在車裡的另一隻手對準了關溢,手裡赫然是一把匕首。
【啊,真的是刀啊。】
韓覺下意識地跟著向前踏了一步,心也開始不爭氣地加速跳了起來。
「別找事。」青年瞪圓了眸子盯著關溢,滿眼的戾氣,匕首鋒利的刀鋒對著關溢。
手持利器,殺心自起。
關溢卻並未被嚇到。一步也未退,姿勢不變,乃至表情都沒變。
關溢看得到那匕首。柄長六寸,刃僅四寸,刺不破肝膽。這樣的匕首,本不為殺人,只以將人制住為目的。
關溢往前又踏了一步,韓覺都攔不住他。
關溢靠近的同時,舉起了一隻手不斷擺弄著衣領。
擺弄衣領不是為了保持時髦值,而是因為手離臉近,能最快速度地護住臉。
青年見關溢還敢過來,和中年人對視一眼,就持著匕首跳下了車,繃緊了身子,蓄勢待發。
關溢腳步未停,幾步的距離很快便拉進,中年人上前,想給這個斯斯文文白白淨淨的上班族來個教訓。
關溢猛地一個加速,中年人下意識地劃出一刀,卻被下一秒急停的關溢避過了刀子劃過的範圍。
關溢用一個假動作騙出了中年男的一刀。
中年男暗叫糟糕,手臂卻出於慣性,反應沒那麼快。
關溢再一加速。
欺身靠近,出拳。
中年人驚慌失措地後仰著腦袋,想躲。
【頭不能躲的啊。人的頭快不過人的手。】關溢在兇險的戰局裡遊刃有餘,面若平常。還有閒暇點評幾句。
【啪。】
【啪。】
關溢的拳頭悶在中年人的下巴,發出一聲。
中年人像斷線木偶一般一頭栽在地上,不省人事,再發出一聲。
一共兩聲聲響,短促而輕微。在喧鬧的街上,像兩滴水掉進了大海,沒什麼波瀾。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韓覺半張著嘴,不知道該說什麼,突然看見自己還舉著笨拙的手,是剛才想要拉住關溢。現在一看這舉動就很多餘了,醒悟過來之後韓覺訕訕地將手放了下來。
邊上青年也一下子愣住,沒想到中年男一個回合都沒走過。
這劇本不對!
沒等青年作何反應,關溢轉向,朝青年走去。
青年退後一步,卻被車門給攔下。他勉力定下神,吃了中年男倒下的教訓,他也不將匕首劃來劃去,怕被抓住空擋,只用右手就一下一下地朝前方刺出去。
一下,兩下……
在旁人看來,青年虛張聲勢的樣子就怪傻的。
關溢的腳步在距離青年兩米處停下。
青年遞出匕首刺地越發迅疾,有時還虛晃一槍,力求飄忽不定,嚇退對方。身子也彎來彎去,眼神發狠。
當青年找準機會,想在關溢身上刺出一個窟窿的時候,關溢突然探手,將手揮出殘影般,扭住青年持刀的手腕。
一拽,破壞重心。
一扭,卸刀。
青年的刀便掉到了地上。
一出腿,踢在青年膝蓋的後面,青年膝蓋一軟,跪倒。
關溢就扭著青年的胳膊,將青年的臉頂在麵包車上。
輕描淡寫,全程寫意無比。
韓覺看得目瞪口呆。感覺這一分鐘都沒有,竟然就結束了。
【這太生猛了吧……】
韓覺突然想起來,以前身的惡名,似乎從來就沒有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