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從頭來過。」她說。
「這話說得你自己相信嗎?」
「我是真心的。」翁楠希捂著自己的胸口。
韓覺往後仰躺,雙手抱胸。肢體語言滿是戒備:「真心又怎麼了,真心有時候是醜陋的。」
順著記憶的鏈條,韓覺回憶著前身寫的日記和情書。這並非易事。因為前身對眼前這個女子極盡愛慕地描繪,說話時斷時續、情節與時間不斷交錯,孰在前孰在後,孰為因孰為果,有時很難分清。
印象最深的,都是那快要溢位紙面的熱情。
然而對翁楠希來說,愛情就是一種讓她往更高出站的臺階罷了。這樣的人圈子裡並不在少數。她的本質,韓覺一眼就看透了。
對於前身來說,如果能真心愛上一個人,那麼不管對方是何等惡劣,哪怕對方並不愛自己,人生也至少不會是地獄,就算多少有點黯淡。
他的愛就是這麼卑微地令人感慨。翁楠希大概就是他活在這個地獄般的世界,最後一個理由了。
韓覺並不怨恨翁楠希。人不是單一的或好或壞,每個人都是高尚與平凡、善良與邪惡的混合物。
翁楠希和前身的故事,隨著前身的死,都結束了。韓覺雖然頂著前身的皮囊,但他沒興趣、也不打算繼續這段情緣。
韓覺認為,但凡能重來的事情,都已經很幸運了,更何況生命這種東西。所以他現在只想好好生活,不要像今天一樣被打擾。
「我們之間,就這樣吧。」韓覺嘆了一口氣,就要站起來離開了。
「不行,你不能走!」翁楠希大概看出了韓覺的決絕,立馬放下杯子阻止韓覺,「我不同意分手!」
韓覺挑了挑眉毛,坐了回去。
「我們只是分開居住一段時間,我們還沒有真正分手!你要分手,我不同意!」
這個還真是有可能的……現在的成年人談戀愛,在一起的時候都不問【你喜不喜歡我】,分手的時候也靠自覺,講究一個默契,默默不聯絡就代表著分手。沒什麼儀式感。
不過,所有情書和照片都打包給人家送了回來,這就基本和分手無異了啊。
「你同不同意都沒所謂了,你的表態對我來說並不重要。」韓覺眼神淡然地笑了笑。
「要我認錯你才肯原諒我嗎?」剛剛那雙堅決的眸子,一下子軟了下來,泫然欲泣,「我錯了,阿韓。」
韓覺嘆了口氣,搖搖頭。
「阿韓,你告訴我,我怎麼樣做你才肯原諒我。」翁楠希伸出手想要去握住韓覺的手。
韓覺避開了。
「你寫的那些歌我都聽了,我聽了很久很久,我發現我以前做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重新經營這段感情不行嗎?」淚水盛在眼眶裡,翁楠希緊抿著嘴,像是要把眼淚給憋回去,「你說要帶我去的好多地方都還沒去,你還說要帶我到草原上吃肉,去櫻花國吃魚……我們之間的關係可以公開的,我們正大光明的談戀愛,去旅遊,這些你都發過誓的,跟我約定好的……」
「首先,你誤會了,我那些歌的內容其實和你沒什麼關係,和你有關的只有一首《血腥愛情故事》,聽過嗎?」韓覺用手指指尖敲敲桌面,「另外,旅遊應該是沒法去了。我想,當時的我和你約定帶你去那麼多地方,一定是認真的。但是現在的我說我不能再和你去那些地方旅遊,這也是認真的。」
「光明正大的談戀愛?呵,我現在已經當著全國人的面談戀愛了。為什麼還要跟你談?」
韓覺的話勒緊她的胸口,讓她感覺一下子呼吸不上空氣。
「你喜歡她?那個小丫頭?」
「和你沒關係吧。」
「她哪裡比我好?我比她溫柔,比她賢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