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還有!」顧凡到一個地方按了某個按鈕,練習室的頂棚就緩緩降下兩個東西,一個是投影儀,一個是銀幕。
「你們這待遇也太好了吧。」韓覺嘖嘖稱奇,語氣很是羨慕,看看這看看那,跟一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一樣。
他也確實沒怎麼見過世面。
要知道他現在的家裡,可沒有大面大面的鏡子,練舞都得在客廳把茶几給挪一挪,才能騰出位置跳舞。也沒有鑲嵌在牆上的豪華音響,更沒有投影儀。
然而顧凡聽到韓覺的感嘆,對著韓覺笑了笑,那笑容很是複雜:「哥你忘了?這都是按照你提出來的要求裝修的啊。」
韓覺愣了一下。
「你說沙發睡起來不舒服,要床,公司就說裝個床。你說在手機上看舞蹈太累,公司就弄了個投影儀。你說外賣總是涼的,又懶得去食堂加熱,公司就弄了微波爐……哦,那裡本來還有一臺打槍的遊戲機,被搬走了。」這一刻,顧凡似乎等了很久很久,把這個按照韓覺要求裝修的獨特練習室,大大小小都說了一遍。
顧凡一邊絮絮叨叨地說著,一邊把那些東西演示著操作著。就彷彿這些突兀的東西,存在於練習室的全部意義,就是被韓覺看見。
無論是顧凡,還是這些裝置,這一等就是六年。
韓覺靜靜地看著、聽著,什麼也沒有說。
關溢帶著小周悄悄地退到了練習室的外面,只留韓覺和顧凡兩個人在裡面。
門外的一些小朋友們圍在門口,有些嘈雜。但全然影響不到練習室裡面的兩個人。
顧凡一邊碎碎念,一邊給韓覺榨了果汁。
「你最喜歡的蘋果汁。」
韓覺接過蘋果汁,嘟囔了一句:「鮮榨果汁會損失水果裡的膳食纖維……」
顧凡愣了一下,笑著說:「以前你可聽不進去這種話的。」
韓覺還能說什麼呢?喝唄。
韓覺喝著蘋果汁,就走到了一面牆的下面,打量著上面的照片。
他站的這一面牆,上面掛滿了大大小小的照片。上面的照片除了這些年【4】的舞臺照和得獎合照,韓覺竟然意外發現了一些練習室時期的照片,而他赫然在內。
韓覺看著一張照片,照片裡五個少年穿著寬鬆的衣服,汗流浹背,似乎剛練完舞。其中四個少年對著鏡頭笑容燦爛,只有一個盤腿坐在地上,面色冷淡地在啃蘋果。
顧凡說:「那時候你舞蹈學太快了,我們被你逼著加練,超級想打你的啊。楊老師現在教孩子們的時候,還總是拿你來當例子,逼他們自覺加練……對了,哥,你上次不是在《那就是街舞》裡出來過一下麼?楊老師一下就把你認出來了!播出第二天他就跑來跟我說,你退步了,問你這幾年都幹什麼吃的……」
韓覺轉移視線,看著另一張照片。照片裡是五個少年在街頭的一個小舞臺上,四個面容嚴肅地表演著某首曲目。只有一個少年面露不屑。
「哥,譚老師你還記不記得?教我們唱歌的。她現在是你的超級鐵粉。你復出以後,出來一首歌她就聽一首,自己聽完還佈置成作業,讓孩子們學,孩子們現在最怕你出新歌了哈哈哈哈!……譚老師說以前就說過你那嗓子,只當偶像可惜了,還好你終於知道怎麼用感情唱歌了,繼續唱歌,繼續寫歌,看好你這個未來的天王。不過她好像希望你多出點華夏歌,英文歌她學得很痛苦……」
韓覺扭頭看向另一張照片。照片裡五個少年一人一把吉他。只不過只有居中的那個氣質凌厲的少年在彈著吉他,另外四個或托腮,或歪頭地看著居中少年的手指。
「劉老師一直最喜歡你了。你那首《加州旅館》的吉他部分,她經常在孩子們面前彈,還把這個當成了考試,現在孩子們學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