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以為我跟你們一塊兒玩了這麼久,手裡就沒點東西?只有一點東西?」翁楠希在【一點】二字加了重音,「要怪就怪自己吧。你們吶,除了韓覺,哪一個是乾淨的?很多東西我早就知道,但我不會主動說,既然是朋友,我就當沒看到。如果誰來煩我,或者不把我當朋友了,那我就只能把那些東西拿出來了。雖說我朋友挺多的,但誰也不嫌朋友多,對吧?澤彬。」
李澤彬再也保持不了風度,直直地盯著翁楠希。
翁楠希擺擺手:「照片的備份你肯定有,但如果我在網上看到一切有關我和韓覺的事,你們一家老小,至少有三個,得去吃牢飯了。這裡面也包括你那個快升局長的爹。」
翁楠希的意思是李澤彬他爹的把柄也有。
李澤彬陰晴不定地盯著翁楠希,不敢去試探是真還是假。
翁楠希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意為送客。
李澤彬什麼話也沒說。起身,走人。果真留下了茶几上的照片。
李澤彬走了之後,翁楠希安靜地把照片都收攏起來,數了數,和李澤彬剛拿出來的時候數量對得上。
現在客廳只有她一個人了,翁楠希安安靜靜地看著手裡的照片。
一張又一張。
翁楠希從小就清楚,如果實在想要某樣東西,大哭大叫、大肆宣揚等著別人給她,是沒用的。那樣只會受制於人,越來越得不到。唯一得到的辦法,就是謀定而後動,咬緊牙關,隱藏自己的興趣,必須忍住慾望,不能讓別人知道她到底想要什麼。
等到她覺得不想要某樣東西了,那才是能夠得到的開始。
翁楠希把照片看完一遍,收攏起來在茶几上磕了磕。
然後嫌棄地拿起李澤彬用過的茶杯,走去廚房清洗。
【心裡有過你?】
【開玩笑的。】
……
……
翁遙聽到門外傳來開門又關門的聲音後,知道是客人走了。她把最後一點《我們戀愛吧》看完之後,又把韓覺和章依曼清唱的《慢慢喜歡你》後半段又聽了幾遍,這才關掉電腦,走出臥室,打算準備晚餐。
「姐?」翁遙叫著堂姐。
堂姐在水槽洗著東西,沒反應。翁遙知道是水流聲蓋住了她的呼喚聲,堂姐才沒反應。
翁遙就先走到客廳,在茶几的果籃裡拿起了一顆蘋果,啃著,邊啃邊哼縈繞在腦海里的旋律。然後她就看到了茶几上的那疊照片。
「姐,剛那人是誰呀……哇!姐!你跟韓覺去過瓊省!」
堂姐似才發現她在客廳,於是猛地轉頭,目光冷冽,道:「放下。」
因為水流的緣故,從廚房傳來的聲音翁遙自然也是聽不到的,但翁遙的眼睛沒有瞎掉,一看到堂姐的眼神,她就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立馬就把照片放回原處。
堂姐關掉水龍頭,停下了清洗,走過來拿起照片,說一句「就當沒看到」,就回到臥室去。
翁遙訕訕地說自己是不小心的,然後就去準備晚餐。
然而在接下來的時間裡,翁遙和她堂姐誰也沒聊關於照片的事情,只是聊著別的,大多是翁遙說,堂姐聽,偶爾一針見血地評幾句。
但其實那幾張照片已經揮之不去了,翁遙撲倒在床上,一直在想。
她剛看完《我們戀愛吧》,對瓊省的山水和白沙仍念念不忘,怎麼會認不出照片裡堂姐和韓覺拍照的地方,就是瓊省?
翁遙不覺得堂姐會沒有看過最新的《我們戀愛吧》,她想像不出來堂姐心裡到底會有多難受!
看著自己喜歡的男人,把曾經一起去過的地方跟別的女人一起遊山玩水重走了一遍,任誰來,想必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