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張子商沒有說話。
黃進注意到從剛才開始,張子商就一直哭喪著臉,像一朵開敗了的花一樣,發焉,一副大難臨頭的模樣。
黃進以為張子商是在擔心惡作劇之後遭受韓覺的懲罰,於是亡羊補牢,誇張子商的功勞和苦勞,說張子商十分敬業,還給張子商邀功,「翁楠希就是子商邀請來的。」
張子商真的是差點撲過去捂住黃進的嘴了。
只不過張子商好歹還沒有瘋掉,不能做出那麼異常不好解釋的舉動,只得牽強著笑容,像極了在慘笑。
試圖撮合師父和師父前女友恢復聯絡。
無論張子商怎麼安慰自己,他一時之間都很難興起生的希望。
剛才送走翁楠希的時候,他問韓覺要不要翁楠希的聯絡方式,可以認識一下,或許下次拍個電影什麼的有機會合作。
韓覺說:「不用,我有她的號碼,不過已經拉黑了。」
張子商十分驚訝,問了一句:「拉黑?為什麼拉黑?」
韓覺輕描淡寫:「因為我跟她分手了。」
「誒」張子商斜著眼,用胳膊肘去碰韓覺。根本不信。
張子商的第一反應,是認為這是一次韓覺對被惡作劇的報復。於是張子商哈哈大笑,以為看穿了真相,笑著傳授韓覺惡作劇的設計經驗,什麼要合乎邏輯,什麼細節要真實。
然而韓覺的表情變也沒變,一直都不說那句「好吧,被你看穿了」,這讓張子商越來越不安,說話越來越發虛。等到他看到遠處大師兄遞來憐憫、惋惜、兔死狐悲的眼神之後,張子商這才慢慢直視大恐怖的真實,呆若木雞。
如果翁姐姐和師父有過一段,那麼很多細節就解釋得通了。上次錄製節目時的差別對待,錄製結束後的那句【應該的】,之後簡訊裡亦師亦友的交流,她說她有一個心儀且唯一有過好感的男人,以及今天,即便行程再忙碌也要來參加幾分鐘惡作劇……
張子商覺得自己死定了。不被師父打死,也要被章老師打死。
復盤結束,韓覺鼓掌表達這個生日驚喜他太滿意了之後,錄製差不多到這就該結束了。
隨著導演助理打板宣佈錄製結束,現場的大家都放鬆下來,說說笑笑,互道辛苦,為提前下班而感到高興。
韓覺則打算去吃飯。
現在時間已經到了兩點,還可以吃一頓稍晚的午飯,或者稍早的下午茶。
「子商,一不一起去吃飯?」韓覺問著張子商,態度一如既往,並沒有要把張子商逐出師門的意思。
沒能早些把他和翁楠希的事情講給張子商,本就是韓覺自己的疏忽。所以對於今天的意外,韓覺還不至於小器怪罪到張子商身上。
張子商從恍惚中醒過來,看到黃進他們眼神的示意之後,連連擺手,「不了不了!等下還有會要開,就不一起去了!」
「行,」韓覺也不強求,點點頭,補充道,「你記得晚點有空了給我打電話。」
張子商垮著肩膀說好。
之後韓覺跟黃進他們揮手告別。
「我們不會放棄的。」黃進很不服輸。
「下次一定會讓你中招。」沈賀笑著說。
「好啊,我等著。」韓覺笑著應戰。
在鏡頭外面,韓覺對沈賀也沒像鏡頭前一樣針鋒相對了。
韓覺告別了一圈節目組的人之後,帶著關溢和小周就走了。
在走向地下停車場的路上,韓覺問關溢和小周:「你們知不知道的?」
關溢知道韓覺在問什麼。但因為現在他們是在公共場合,擔心哪句話不小心就被人聽了去,或者錄了下來,所以關溢斟酌了一下,回答:「只知道個大概,不知道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