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嘴上不說,心裡還是很感慨韓覺現如今的創作能力的。
向祖記得清楚。在他們還是練習生的時候,公司裡有簽約作詞家作曲家來專門授課,教創作。當時韓覺的成績已經不能用最差來形容了,因為他總是逃課,拒不配合。寫自己要比寫別人容易,表達感受要比表達觀點容易,因此新手課程第一課,就是要表達自己的內心感受。韓覺亂塗亂畫抄了邊上人的一篇詞之後,第二天就開始逃課。韓覺拒絕讓任何人瞭解他內心的想法和感受。
而現在,聽著韓覺作品裡的旋律和歌詞,那些不知用言語如何表達的混沌情感,一點點牽引了出來。
好的創作者就是有這種能力,把人們生活中熟視無睹的事情解構,揉捏成作品,當觀眾看到作品的那一刻,心中欲說而無門的情緒頓時找到出口,曾經的記憶被喚醒,產生共鳴。
人一旦和作品共情,找到自己的影子了,就很難不喜歡。
只不過喜歡作品歸喜歡,對韓覺的能力佩服歸佩服,事前說好不同臺出場就一定不能同臺。
不然被韓覺當成了和解之意怎麼辦?那可不行。
他們沒打算原諒韓覺,反正韓覺說他也不需要被原諒。
因此,當顧凡指了指置於後臺通道,用於觀看頭頂舞臺情況的螢幕,問隊友,「要不要早些上臺去和韓覺說說話」的時候,三個人分別猶豫了兩秒、三秒和五秒,最後都搖了搖頭。
顧凡也不強求,回過頭,繼續臉上帶笑地看著螢幕中的韓覺。
……
在《共同渡過》最後十幾秒盪氣迴腸的伴奏樂裡,韓覺滿臉認真,朝著舞臺四個方向的觀眾席,各鞠了一躬。
當最後一個音符停歇之後,韓覺知道自己的任務就算是圓滿完成了。無論是作為演唱會中場嘉賓的任務,還是代替前身給老粉們一個交代的任務,都完成了。
謝過舞臺邊上的樂隊老師們,韓覺摘下耳返,閒適地在舞臺上行走,打算和觀眾聊聊天說說話,給顧凡多爭取幾分鐘的休息時間。
韓覺走到會長這邊,在她們前面的舞臺邊緣蹲下,笑著問她們:
「剛才的歌好不好聽?」
「好聽!!」
「演唱會看得開不開心?」
「開心!!!」
韓覺笑著跟會長和胡霏擊掌握手。
然後那一塊區域的觀眾就瘋了一樣的伸出手來,大喊著韓覺的名字,要碰韓覺。
場面很喪屍電影。
這其中,喊得最響的不是小夏,而是一個男人。
「韓覺!韓覺!!韓覺!!!」
聲音一聲比一聲響,充滿了憤怒,眼睛通紅地盯著韓覺,拼命擠開擋在前面的人。不是資深黑粉,就是催債的。
韓覺眼神一變,瞬間警惕了起來。這種場合,不管是黑粉還是催債的,都不能讓對方破壞今天的舞臺。
韓覺的眼神銳利地像老鷹一樣,在場邊尋找著關溢。
姜芸看著竭盡所能地伸出手,面紅耳赤、幾近癲狂的丈夫,都呆住了。
看到韓覺往後退了一點,目光似在向場邊保安求助,姜芸立馬出聲打消韓覺的猜疑:「這是我丈夫!這是我丈夫!」
這是她家不成器的丈夫!
韓覺這才停止後退,上前握了握眼前號稱是姜芸老公的男人的手。
「哈哈哈哈哈哈哈!!」姜芸老公牢牢握住韓覺的手不放,「韓覺!我是你的粉絲!你有多棒你知道嗎?!」
「我知道……」韓覺抽了抽手,沒抽出來。
「你真的很棒,你知道嗎?!」
「我知道。」
看到姜芸老公霸佔著韓覺的手不放,會長一群人紛紛湧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