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依曼把行李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就背到了身後,講:「對不起,爸爸,我現在一定要回魔都一趟。」
章耀輝站在門口,不讓開。
章依曼紅著眼睛跟爸爸對視:「我一定要去!」
章耀輝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同時感受到了女兒的決心不是開玩笑的,慢慢的,他讓開了身子,輕聲說:「嚴重的話,一定要告訴爸爸。」
章依曼風一樣從他身旁跑過,一刻都不願耽擱。
……
……
清晨天還沒亮的時候,韓覺又醒了,他看了看時間,五點半,只睡了三個小時。
他是一個嗜睡的人,但這幾天總是睡得很少,即便鍛鍊身體把自己練得筋疲力盡,沒過幾個小時又可以精神飽滿地醒來做事,而且一點也不感到困。不對,精神飽滿這個形容詞並不妥當。因為他感覺自己的精神似乎永遠得缺了一塊,怎麼也飽滿不了。
他起床後站到客廳,把窗戶開啟通風。
這個時候外面的風和溫度都還是冷的,但他喜歡在冷風裡站一回兒。他喜歡在這個萬籟俱寂的時刻想點什麼,或者什麼也不想,就這麼站著。
突然聽到窗戶外面有小貓的叫聲,聲音在深夜十分明顯。
那叫聲不是來自樓下,因為聲音輕柔,傳不到這麼高的樓層。
韓覺開啟窗戶,探出頭去,根據聲音找到了小貓的位置。
借著微弱的路燈燈光,韓覺看到了一隻骨瘦如柴,幾乎瀕臨死亡的小貓被困在牆沿的角落,不敢動彈。
韓覺懷疑這隻小貓就是前幾天看到過的那隻,可惜他讓保鏢在街對面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他看了看從窗戶到小貓的路徑和距離,幻想著自己如果站在窗臺上,一隻手扒著窗臺,再探半個身子出去,另一隻手應該可以夠到小貓。
那麼,要站出去嗎?
念頭只是在心裡稍微這麼一想,立馬就反映到了身體。
韓覺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站上了窗臺。
他看了看樓下的地面。
因為天色昏暗,所以那高達五樓的地面,看起來一點也不遠。
……
……
章依曼從機場出來,一路撞到了好幾個人,她一邊說著對不起,一邊往前跑去。
身後秦姐在不斷呼喊,讓她慢點慢點,但是章依曼一點也慢不下來。她必須看到韓覺才能徹底安心。如果她強迫自己慢慢走路,慢慢行動,她感覺自己馬上就可以瘋掉。
坐在去往【十一街】的計程車上,章依曼不斷跺著腳,心急如焚。
她甚至不敢幻想韓覺在幹什麼,她怕自己不好的擔憂會冥冥之中被實現。
當終於到達韓覺住所的時候,章依曼先一步下車,往韓覺的家跑去,留秦姐在付錢和後面提行李。
【啊!】
章依曼一抬起頭,差點就兩腿一軟坐到了地上。
因為她隱隱約約在韓覺的樓層窗邊看到了一個人影。
章依曼幾乎要喊出聲來,但她看到不遠處慢慢走來了兩個人,她就跌跌撞撞地從地上爬起來,用牙狠狠咬住了手臂,按住自己從喉嚨裡溜出來的哭聲,埋頭就往樓道衝去。
駐守在一樓的保鏢已經起床了,以為章依曼是狂熱的黑子,伸出手臂攔下了她。
「給我讓開啊!!」章依曼用憤怒急切的語氣命令道。這是她從小活到現在,第一次這麼不禮貌地對人說話。從京城到這裡,短短的幾個小時以內,她已經打破了很多的原則。但相比起她即將失去的,這些都不重要了。
保鏢聽出了章依曼的聲音,再仔細看帽子下面紅色的頭髮,知道自己攔錯人了。
章依曼也來不及跟他們解釋自己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