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心情,韓覺步伐輕快地往前走去。
每當聽到店鋪裡放著他的英文歌或者章依曼的歌,韓覺總要低頭快速經過。甚至路過林鬱哲的廣告牌,他也要小跑而過。
韓覺走在完全陌生的街道,只有走在一些不那麼確定的路口,才拿出手機地圖確認一下方向,看一眼又立馬關掉。最後在電量不幸降到百分之五的時候,終於到了約定的地方。
站在熱鬧的十字路口,韓覺環顧了一圈周圍。稍遠處是寫字樓和公寓,近處是一些商業店鋪——夜總會、酒吧、蛋糕店,便利店,唱片店,花店……
很多招牌下面標註著華夏文或者直接就是華夏文。
韓覺百無聊賴,只能欣賞著招牌的平面設計,但是站了一會兒,路過的男男女女總是用露骨的視線打量著他。
韓覺緊張的要死,摸了摸口罩和帽子,覺得自己應該沒露餡才對。
後來更有幾個看起來年齡在三十左右的姑娘向韓覺搭訕,目光緊緊盯著他那戴著口罩的臉,韓覺也不敢說話,指了指空無一物的手腕,表明他在等人。幾個人失望而去,幾個人拿出手機想和他交換號碼。
韓覺裝模作樣使了幾套米莉用過的手語。
擺脫那些人之後,他想了想,然後往前面的花店走去。
花店窗明幾淨,採光很足。除了賣花,竟有甜品和飲品提供。坐著暖氣充足的室內飲茶閒聊,曬著太陽,周圍是漂亮的鮮花,所謂閒暇的下午不外如是。
幾堆不同年齡段的女性三三兩兩坐著吃蛋糕喝奶茶,看到韓覺推門而進的時候,都把目光投了過來。
花店的男顧客稀少固然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主要是韓覺的身形和衣品過於出眾,就算他戴著口罩和帽子,單憑那雙眉眼,也足夠惹人對他的下半張臉浮想聯翩。
韓覺在目光中鎮定地走進去,挑花,以背示人。
角落的那桌坐滿了少女,其中的一個盯了韓覺很久,突然跟旁邊的同伴講:「你們覺不覺得那個人的眼睛很像韓覺?」
正在挑花的韓覺一下子繃緊了身子。他聽力很好,聽不懂櫻花語,但聽得懂自己的名字。
「誒?你說他是韓覺?怎麼可能?」
「哈真的假的?真的假的?」
「那眼睛還真有點像!」
「啊,他轉過去了……不過身高也差不多,背影看上去也很像。」
同伴們掩嘴驚呼,嘰嘰喳喳。
韓覺做好了隨時奪門而出的準備。
「我說,你們不要犯花痴了!韓覺在美利堅啊,在美利堅!」最後一個女孩看著偶像被拿來跟一個路人比來比去,感覺似乎受了侮辱,生氣地拿出手機,說:「你們看,他工作室才發了照片沒多久,韓覺在逛博物館啊,再前面,他在書店買書。再往前,他在吃飯……」
「真的誒……」
韓覺用餘光瞥到那些少女圍著手機嘟嘟囔囔,也不看他了。韓覺頓時滿意地點了點頭,隔著口罩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在來櫻花國之前,韓覺特意提前一天悄悄去了書店、博物館、影院和餐廳這些地方,打卡拍照,一觸即走,為的就是在今天讓小周陸續發出去,給世人以他還在美利堅的假象。
韓覺緊接著用韓高國的語言跟店員打了招呼,讓少女們確信認錯了人。
拿著一束玫瑰,韓覺回到路口繼續等章依曼。有了鮮花在手,搭訕的人就沒有了。
韓覺看著手裡的玫瑰,心情有些微妙。他想到了之前章依曼說有人送她玫瑰的事。
雖說章依曼已經是他的女朋友了,但這不意味著他從此可以高枕無憂。他記得前世華人大導演李安在採訪裡講過:【我做了父親,做了人家的先生,並不代表說,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