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王府,否則,怕是九死一生。他已惹得父皇暴怒,眼下除了她,沒人會給她絲毫的照拂。
他疾步走出宮門,上了馬車,厲聲吩咐車伕:“回府!”語聲剛落就改了心跡,“不,去襲府!”先到襲府看看情形,夏映凡不在,便是已經回去;若是還在,便是被扣下了。 兩人對視一眼,蔣修染問襲朗:“你想到了什麼?”
“大抵與你相同。”
隨後,兩人將趙虎、阿東喚到近前。
襲朗用下巴點了點那幾盆花,“沒試過是不是含毒?”
“一直都想試試,只是……”趙虎險些冒汗,“不知道該怎麼試。取了此花汁液,從外面捉了小貓小狗過來,但是,大小姐不允。”又道,“現在這兒又多了兩隻貓、兩條小笨狗。只要我們要動這花,大小姐就擔心我們要禍害貓狗,已不准我們亂動了。”
襲朗與蔣修染俱是嘴角一抽,轉念想到身邊人或意中人的確是至為喜歡小動物,也就釋然。
這時候,寧元娘走進門來,看到蔣修染,稍稍一愣才上前行禮。
襲朗對她說道:“等會兒我要帶走一盆風信子。”
寧元娘點頭,“好。但是……”她怕這花有劇毒,也怕他會禍害貓狗,那樣的話,四嫂知道了肯定會難過的。
襲朗一笑,“囉嗦。”看一眼蔣修染,“你跟他說說經過。”隨後示意趙虎,到門外說話,“找個要處置的人試試。”
趙虎稱是。
之後,襲朗詢問詳細經過。平時有什麼事情,除了繼母、香芷旋,他只願意聽跟隨他多年的手下細說原委。這些人抓到的重點,恰恰都是他會留意的。別人往往做不到這一點。至於室內那兩個人麼,這段日子“遇見”幾次,不是陌生人了。
一面聽趙虎說話,襲朗一面回頭看了看裡面的兩個人,他笑了笑,踱步至別處。
室內的蔣修染則在說著試毒的事兒,語帶戲謔:“貓狗不行,你不會讓他們捉老鼠刺蝟之類的試試麼?”
寧元娘一聽到他說的那兩種東西就皺了眉,忍著沒抓額頭。小時候見過家裡後園避鼠的貓,淘氣戲弄老鼠,遛狗時見過刺蝟。都是讓她覺得很不好看並且只求不再看到的東西。她不好說他什麼,只是略帶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岔開話題:“依蔣大人所見,此花有沒有毒?”
蔣修染點頭,“有。保管你服用之後香消玉殞。”
“……”寧元娘心裡直嘆氣。
蔣修染笑笑地凝視著她,“地錦要你用此花做養身的糕點,說的理由是什麼?”
寧元娘視線落在盆景上,“還不是說此花能夠養顏,可以讓膚色更好,都是這類說辭。”這樣的理由,最是能夠打動在意容貌的女孩子。
“怪不得。”蔣修染看著她纖長而濃密的睫毛,小扇子似的,讓他很有一種抬手碰觸的衝動,錯轉視線,才斂起心神,言歸正傳,問起自己關注的一些細節。
寧元娘一一據實回答。
蔣修染問完之後不再逗留,“你離這東西遠點兒,我還有事。告辭。”
寧元娘曲膝行禮。
蔣修染出門之後,對站在西面樹下的襲朗道:“我要回府查一件事,隨後再去你府中商議正事。先走一步。”
“行。”襲朗這才回到花廳,並沒落座,遣了下人,笑著打量寧元娘一眼,“元娘啊。”
“嗯?”寧元娘抬眼看著他,看不出他和煦的笑容裡是怎樣的情緒。
襲朗慢條斯理地道:“要是你不反對,來日就嫁他吧?”
寧元娘怎麼也沒料到他會說及這件事,騰一下紅了臉,“四哥……”
襲朗輕輕地笑著,“我不反對,你如意才最要緊。這一點我得跟你說清楚。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