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跨出浴桶,但足尖點地間,她顯然低估了麻木的雙足上覆蘇帝痛,重重的跌倒在地。摳爛的鞭痕上,已經浸泡得發白、停止流血的傷口猛的裂了開來,頓時,屋內淡淡的血腥味變得越發濃重。
抽絲剝繭般帝痛,從腳尖一直蔓延過全身,直至奪去了妤寧輕雲最後一絲力氣。
困敗的倒在地上,剛要頹敗的閉上眼,一襲白色的下襬卻在此時翩翩然映入眼前。
之前退出門外的舒塵隱,想起妤寧輕雲是一個女子,便臨時喚了司青前去買一套女子穿的衣服。而他在樓下等了許久,想著妤寧輕雲應該已經清洗好了,便親自拿了一點糕點送上來。只是他沒想到屋內會突然發出跌倒的聲響,情急之下,便直接推門而進了。
這,便有了現在這一幕。
“你先穿上衣服。”眼前的景象,讓舒塵隱尷尬的急忙轉過身,強迫自己忘掉剛才看到的一切。但那潔白的身軀上滿身刺眼的鞭痕卻浮在他眼前,怎麼也揮之不散。
一絲憐惜之情油然而生。
伸手,拿過屏風上掛著的那套衣服,反手遞給地上的妤寧輕雲。
舒塵隱的突然闖入,雖然不在妤寧輕雲的意料之內,但是此刻這樣的情形,唯有咬了咬牙,伸手接過衣服,勉勉強強的遮蓋住身體,卻再沒有絲毫能力將它穿上。
寂靜的房間內,兩人就這樣靜靜的僵怔著,一時間安靜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清晰可聞。
直至冰冷的地面將妤寧輕雲身上唯一一絲被熱水悟出的溫熱冷卻,妤寧輕雲身體顫了顫,再無法繼續僵持下去,只得微微伸手拉拉了那襲眼前的白色衣襬。她相信,如果她不叫他,他恐怕要一直這麼背對著她呆站著了。
一絲自嘲一閃而過。他完全沒有這個必要,貞潔,她早已沒有,又何必再去在意。這樣想著,那一絲自嘲不覺被苦澀所代替,各種神情皆在眼底一劃而過,轉瞬間沉寂為如古潭般的波瀾不興。
舒塵隱略微猶豫了片刻,轉過身,目光望向他出,目不斜視的抱起地上的妤寧輕雲。但不知為何地上那一灘燦豔豔的紅色還是硬生生的闖入了他眼底。讓舒塵隱抱著妤寧輕雲的手不覺的微微緊了緊,一絲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異樣在心底一閃而過。
輕輕的將妤寧輕雲放在床榻上,正準備拉過被子給她蓋上時,那裸露在空氣中的雙足上,那不同尋常的紅腫讓舒塵隱停住了動作。
“你的雙足受傷多久了?”此刻,舒塵隱已然去掉了之前的尷尬和男女之防,俯身望向妤寧輕雲受傷的雙足。對他而言,現在的她就是他的一個病人。
妤寧輕雲的視線凝結在舒塵隱那已經鮮紅一片的衣袖上,聽到他的問話,半響,才木然的伸出一個手指。
舒塵隱看了,點了點頭。“你忍一下,我看一下你的雙足。”說著,手輕輕觸上,感覺到那雙足在手心壓抑的,舒塵隱沒有放開,但語氣卻放軟了一分,“忍一下。”
他的聲音,莫名的讓人有種安心的感覺。
忍著痛,妤寧輕雲慢慢的放鬆下身體。靜靜的望著那專注著給自己診治的舒塵隱。
“你的雙足是不是長時間浸過寒水?”舒塵隱問。
妤寧輕雲沒有說話,但從她的神情中,舒塵隱得到了肯定。
“可以醫,”淡淡一笑,舒塵隱給了妤寧輕雲一個安心的笑容。儘管她掩飾的很好,但他還是從她眼中看出了她不自覺散發出來的點點害怕,“但切記以後莫要再受寒,不然很有可能會有癱瘓的危險。”
舒塵隱此話絕非危言聳聽,但妤寧輕雲的心早已被他的那一句‘可以醫’所怔住,以至於並沒有去聽他後面說了什麼,或者是聽到了,卻並沒有放在心上。
既然他願意幫她醫治雙足,那麼,妤寧輕雲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