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的酒杯被左天遠奪走,紅色的液體在杯子裡晃了晃,大半灑了出來,潑濺到他的衣袖上。他扳著蘇淺淺的下巴,什麼也沒說,只是用力地吻上來。鬆軟的沙發裡,蘇淺淺被左天遠俯壓過來的身體往一邊推擠著,縮排了角落,再也無處可躲。
好不容易才放開蘇淺淺,左天遠把頭耽在她的肩頭,重重地喘息著,嘴裡咕噥了兩句,蘇淺淺被他壓著有點疼,往上推他的胸膛:“嗯?什麼?”
“蘇小三,你居然在我面前為了別的男人魂不守舍,嗯?”
“哪啊,沒有!”
左天遠在她腰上用力捏一下:“還說沒有!”
蘇淺淺有點鬱悶的心情被他這一攪和,好了很多。她縮著笑著躲開他的手指,輕輕嘆一口氣:“他可是我的老闆啊,被他見到我和你在一起總是不太好。”
“有什麼不好?”
“破壞了我在老闆心目中勤勞善良本份刻苦的形象,以後我還怎麼混!”
“三三,我很真誠地邀請你到我公司來……”
“以前或許還有可能,現在你的下屬都知道我們倆的關係了,我怎麼能去!”蘇淺淺打斷左天遠,“就現在這樣挺好的,真挺好的!”
第 12 章
第十二章
接下來的日子喜憂兼有。
喜的是每天上班下班都有了奔頭,左天遠不管再怎麼忙都儘量趕回來,有時候匆匆見一面,五分鐘後他就又離開,只為了在她唇上親一下,抱一抱她。
憂也有憂,白海龜是憂中之一。
蘇淺淺結束通話白海龜的電話,這個星期已經是第三次拒絕他的邀約了,按說明眼人應該已經看得出來女方拒絕的意思,可是人日本海龜彷彿不太跟得上國內人民的思想節奏,還在楔而不捨地打過電話來。蘇淺淺想著,還是和方從容通個氣,讓她提示一下小白同志。
蘇淺淺沒有瞞方從容,約她和她兒子到哈根達斯吃冰淇淋的時候,把和左天遠的事向方從容全盤托出。方從容也沒有太過吃驚,上上下下看看蘇淺淺,搖頭咂嘴:“我就知道你對你哥沒安好心,又有錢又帥氣,哪個女人看了這樣的鑽石王老五能不流口水?還在我面前裝,你蘇淺淺屁股一撅我就知道……”
“哎哎哎,當著小孩子的面不要說髒話啊!”蘇淺淺把冰淇淋拿給方從容家的大兒子,笑著在小寶寶臉上摸了一把,“人家都說日本人講禮貌,你就沒跟你家老鬼子學點好的?”
“老鬼子現在已經被中華人民同化了。你是不知道,我們剛結婚那會兒,每次我爸媽過來玩,走的時候他都給送到樓下,一百多度五分鐘的鞠躬歡送,把老頭老太太磣得全身發毛。現在好多了,鞠躬已經變成華麗而又哀傷的四十五度了。”
蘇淺淺笑得不行:“那小白那邊……你幫我回了吧,我真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好了,他那人太實誠,我心裡對他挺有愧的!”
“利用完人家,就一句挺有愧就打發了?”方從容哼哼,“也不知道你哥看上你什麼,要長相沒長相,要氣質沒氣質,要身材沒身材,整個的三無產品。”
“情人眼裡出西施唄!光說我,你也不看看自己,比我強的也有限!”
“切!”
最難面對的,要算是範季倫。
先前拿白海龜當擋箭牌的時候,蘇淺淺十分坦蕩自然,但是這回讓他看見自己和左天遠在一起,蘇淺淺實在是很彆扭。
範季倫還是全心全意撲在工作上,整間公司,只有蘇淺淺感覺出他的異樣。以前包含著關切與好感的視線裡,現在只剩下了很正常的上下級關係,和一點點不易察覺的疏遠。
蘇淺淺其實慶幸這種疏遠,比起令人惶惑的親近,保持一個適當的、可以讓熱情冷卻的距離,是她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