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街道旁的牆角下,巫言呆滯地看著平日裡上下學都要路過的路,此刻卻如此的陌生。她沒有吃飯,肚子裡現在空空如也,卻也無暇顧及。
如果這個世界,所有人都再也看不到你的存在,那種連呼吸都是孤獨的感覺。這樣,度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麼的難熬,如果這時候,你再回想起所有孤獨的日子,那份孤獨,也好似成了狂歡。
眼前走過了一個有一個的人,沒有人看得見這個縮成一團的女孩,此刻的難過,街道上的路燈,一盞一盞慢慢亮了起來,夏季的蚊蟲圍著燈光轉來轉去,灼熱刺痛了它們,而它們卻又一次又一次的撞了回去。
這個時候,街道上沿街走來了一個男孩。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體恤衫,下身也是一條純黑色的褲子,胸前掛著幾條長長的鏈子,也是純黑色的,看起來像是裝飾項鍊,卻又沒有任何珠寶飾品,單純的黑色鏈子,他的劉海遮住了眉毛,碎髮下,有一雙黑色的眼睛。
當巫言與他的視線對上的一刻,巫言垂在一旁的手顫抖了一下,那雙眼睛,黑得太過深邃,多看一眼就要被吸入沼澤中,而他的目光又是那麼的冷厲。
寒冷,巫言在夏天卻感覺到了刺骨的寒意。
下意識把身子縮得更緊,她從來沒有在這個附近見過這個好像和她差不多同歲的男孩,而此刻,她只希望他能快點從自己面前走過,就像每一個路過這裡的人們一樣。
事與願違,男孩在她面前停了下來,又緩緩地蹲了下來,視線與巫言相平。
他…看得見自己嗎?
巫言心裡突然間有了一絲期許,又對男孩的靠近本能的感到了恐懼,把身子向牆裡靠了靠,即使後面已經沒了距離。
“呵呵…”男孩突然笑了起來,但是沒有絲毫起伏的聲音卻讓那笑聲多了幾分詭異。
巫言難以剋制住自己心中的疑問,即使很害怕,卻還是張開了早已乾裂的嘴唇,以極其細微的聲音問道:“請問…請問,你看得見我嗎?”
男孩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自顧自地說道:“喲…這麼多年,終於有人來陪我了嗎?”
“是你來陪我了嗎?小貓咪…”男孩伸出他蒼白的手,用手背由上往下,緩慢的蹭了蹭巫言的臉,轉而移到了巫言的脖子上,用虎口抵住了她的脖子,大拇指輕輕摩挲著。巫言只覺得冰涼一片,他要幹什麼?掐死自己嗎?
果然,少年的手上慢慢施加了力氣,而巫言感覺到了一陣疼痛,隨後是一陣窒息感,巫言下意識的反抗了幾下,但沒有奏效,因為少年很快鬆了手,巫言大口的吸入了空氣,感覺好了一些。
“會呼吸…”少年自言自語,“嗯,她會呼吸呢。”
“你…是誰?”巫言已經被逼到了牆角,沒有地方可以逃竄,顫顫巍巍地問道。
“森諾,”男孩換上了一臉笑容,彷彿剛剛要掐死人的不是他一般,但是那笑容背後的感情,巫言已經不想探究了,“我叫森諾,你呢?”
巫言無法動彈,因為那隻手仍舊放在她的脖子上,雖然沒有移動,也沒有用力氣,但還是可以感覺到無關夏季的冰冷。
“不如…你先把手,從我的脖子上放下來…”巫言小心翼翼地打著商量。
森諾好像不太高興,手上的力氣加大了一點:“我說,你的名字,小貓咪。”
“巫言!巫言!”巫言害怕他又像剛剛一樣掐住自己,急忙嚷出了自己的名字。
“這就乖了。”森諾站起身來,拍了拍巫言的頭髮。
巫言看他站起來,終於鬆了口氣,也緩緩地站了起來,一邊慌亂地求他:“你不要…你不要掐死我,拜託了…”眼神裡面透出了渴求,她還是抱著一線希望,也許,第二天早上,一切都會恢復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