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奇心與商步器兩人回到自家馬車隊伍中。 見商步器情緒低落,黃奇心忍不住教訓道:“你還擺個死人臉色,你要慶幸,你剛剛可是在鬼門關前撿回了一條命。” 商步器依舊一臉茫然,心道不至於吧?哪怕餘秋風要找我的麻煩也得等進了城再說。 黃奇心強忍住再踹他一腳的衝動道:“你可知這車內坐著誰?” “誰?” 黃奇心深吸了口氣道:“你知道為師的手段,哪怕是高我數品境界也難以阻擋,即便是入了三品也不可能如此輕描淡寫地化解為師的手段。 可剛才,為師本想教訓一下那車中出言不遜的小子,誰知道如泥牛入海,竟沒激起半點波瀾。這麼說,你能明白了吧?” 商步器心中一跳,臥槽兩個字就要脫口而出。 還好最後時刻他咬住了舌頭,才沒讓黃奇心治他個違反學宮守則的罪過。 “車,車內坐的便是餘秋風?” “除了是他還能有誰?呵呵,亞聖之下第一人,以往只當是世人吹捧,今日才知並不是空穴來風。”黃奇心感嘆道。 商步器此時已經渾身汗透。 怪不得剛才黃奇心態度轉變如此之大! 他真的是在鬼門關轉了一圈。 此時,什麼屈辱,什麼扇子,都沒有撿回一條小命來得重要。 黃奇心懶得管這個不爭氣的學生在想什麼,自言自語道:“那出言不遜的小子,老夫也知道是誰了。” 商步器又下意識地接了句:“誰?” 說完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黃奇心責怪他多嘴。 好在黃奇心此時正需要個聽眾,反而耐心解釋道:“五年前,餘秋風從夫子牆外帶回來一少年,此事你應有所耳聞。” 這個事商步器還是知道的。 此事當年在離天皇朝還鬧了不小的風波。 所有人都知道夫子牆外如今是妖魔的天下,不可能有任何人族遺民。 而餘秋風竟然突然從牆外帶回一個少年,那這個少年的身份就引起了許多人的猜疑與恐慌。 而且這個少年身上也有些怪異,看上去十六七歲的人,卻口不言,只能用點頭和搖頭來表達自己的意思。 關鍵是,他對自己的來歷一概不知! “當時,天下人都要認為此少年是妖魔所化——哪怕不是妖魔所化,也應該是妖魔弄出來的詭計與陷阱。”黃奇心道,“所以當時所有人都要殺了他,防止意外。” 商步器對後來的事也不清楚:“那他是怎麼活下來的?” “一者是餘秋風的捨命擔保,二者是四大書院的山長齊聚國子監,與大祭酒一同檢查了那少年的身體。最後經過五位亞聖一起確認這少年確實是人族無疑,才留下了那少年的性命。” 黃奇心說起這段往事時,也有些唏噓。 “後來聽聞餘秋風對那少年極好,他一生未曾娶妻,便將那少年當做兒子一般看待。” 黃奇心搖頭道:“自古慈母多敗兒,慈父也教不出什麼好兒子來。呵呵,天下第一莽撞人,這不要臉的性子真的和餘秋風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商步器道:“學生之前聽聞萃華池書院此次代表是一個一日破九品的天才,難道就是他?” “有可能,不過這種傳聞你聽聽就好,一日破九品?夫子當年都沒有這般傳奇。”黃奇心擺手道,“好了好了,扇子碎了,不礙事的,只要你在此次夫子祭中表現好了,一把扇子而已,為師去幫你要。” 商步器聞言情緒才提振了些,忙行禮稱謝。 稷下學宮三十多輛馬車入城費了許多時間,等到關忘文他們入城時,天都快黑了。 巨大的夫子牆影子已經將樂南城全部籠罩,傍晚時分和夜晚沒有區別。 因此等到關忘文他們入城時,整個樂南城華燈已上,到處都是燈火輝煌。 樂南城是個百萬人口的大城,即便是夜晚,也熱鬧非常。 這就非常符合李流熒的口味,前往住處的路上,基本上就停止過四處張望。 與她同樣造型的還有李木言。 “那幫傢伙總說牆根九城堪比京城,倒是沒有騙我。” 他一邊看還一邊唸叨。 “唉,忘文兄,你可知牆根九城是哪九城?” 關忘文眼睛一白,老子誰關心這個。 自從黃奇心和商步器走後,李木言就發現關忘文對天下人和事完全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