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秋風小聲道:“小子,朝廷設定的擂臺,一旦正式開打,就連聖人都影響不了擂臺裡的人。” 關忘文聳肩道:“我知道,我也沒準備插手。” 餘秋風看著關忘文一臉淡定的樣子,猶豫了下道:“好,我信你。” 他手指朝著山河硯一點,山河硯便緩緩飛離了李流熒的雙手。 “理應如此。”顏沅的聲音再次憑空響起,而談崆樺手中七十二聖賢圖也隨即消失不見。 兩個護短的山長折騰了一輪後,兩人的比試還是回到了最初開始的狀態。 這時,負責擂臺管理的樂南城官吏舉起了右手:“儒誓挑戰馬上開始,雙方請準備!” 李流熒回過頭大聲道:“山長,大師父,學兄,我肯定不會給書院丟臉的!” 餘秋風微微頷首,年不休朝她伸出了大拇指,關忘文則說了句:“下手輕點。” ??? 眾人看向了關忘文。 關忘文補充了句:“我這是對談崆樺說的。” 原來如此! 擂臺的書陣被啟動,擂臺便成了封閉的空間,書陣的堅固程度可以根據參賽者的修為進行調整。 兩個煉氣境的小傢伙對戰,負責管理的官吏便將書陣的強度調到了最低強度。 書陣的開啟,便意味著雙方的切磋正式開始。 雙方各自拱手行禮後,談崆樺便盤膝坐了下去。 “夫子曰:禮之用,和為貴。有所不行,知和而和,不以禮節之,亦不可行也!” “夫子曰:禮,與其奢也,寧儉,喪,與其易也,甯戚!” …… 他輕聲誦讀《夫子曰》的內容,沒有半點想要動手的樣子。 可在場眾人都臉色凝重。 這便是七二書院的“書聲鎮陣”! 都說儒家修行的最高境界便是言出法隨,可這也需要到了亞聖境,才能摸到言出法隨的邊緣,亞聖境雖然號稱法隨境,但是能夠掌控的範圍也十分有限。 而七二書院號稱是夫子親傳,卻另闢蹊徑,一直致力研究如何才能突破境界的限制,更早實現言出法隨的恐怖效果。 書聲鎮陣便是他們的多年研究成果。 相對於真正的言出法隨,書聲鎮陣還沒有真正到一言掌萬物的地步,其精妙的地方是養氣境便可以使用。 養氣境使用時,能影響到同品甚至高一品對手的心神,而對低了五品之多的李流熒,甚至可以直接鎮壓掌控。 年不休見到談崆樺一開始便掏出了壓箱子的手段,臉色極其難看。 “談崆樺是想以完全碾壓的姿勢一舉擊潰流熒!這傢伙看上去話多,下手卻極其果斷。”年不休低聲道,“我感覺流熒支撐不了多久。” 餘秋風一言不發,只是注視著李流熒,關忘文低聲道:“安了,打都已經開打了,大師父你就別瞎操心了。” 在場其他學子,有點眼力和見識的,觀點基本和年不休差不多。 準備接著登場的商步器臉色暗沉地看著談崆樺,他此時倒沒在意李流熒擋得住擋不住,而是在心中默默算計自己和談崆樺之間的差距。 多年來,兩人都是齊頭並進,修行境界也是交相領先,可他沒想到幾年不見,談崆樺竟然掌握了書聲鎮陣。 “萃華池書院的小丫頭最多能再支援半柱香時間,而我若是對上談崆樺,我能堅持多久?” 正如在場所有的預料,自從談崆樺開始誦出第一個字開始,李流熒剛邁出了半步,便一動不動,而表情卻數度變化。 這顯然是身體不受控制的表現。 而隨著談崆樺誦讀之聲越來越大,速度越來越快,李流熒雙目也慢慢閉上。 雙方切磋的畫面,頓時像極一個年輕老師為一個不長進的學生唸書的樣子。 眼下這樣子,如果不是在擂臺上切磋的話,談崆樺甚至可以直接擊潰李流熒的心神,讓她成為一個白痴。 不過,談崆樺似乎也在控制書聲鎮陣的威力,一點點加強,應該是想震暈李流熒便結束。 兩人的切磋從一開始便失去了懸念。 正當眾人都覺得李流熒必敗無疑的時候,餘秋風卻似乎看出了不對,“咦”了一聲。 老頭子總算看出門道來了。 關忘文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下一刻,李流熒猛然睜開了雙眼,往前狠狠踏出了兩步。 這兩步引起了眾人的驚呼。 而一直注視著李流熒的談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