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牆上,離天皇朝的六位亞聖一字排開。 歐陽守道道:“沒想到啊,這次夫子祭當讓餘秋風的徒弟搶盡了風頭。” 荀元思和顏沅兩人的臉色最為難看,特別是顏沅,臉上幾乎快要結冰了。 大祭酒見他兩神色不愉,便道:“兩位不必如此,談崆樺和商步器兩人也是難得的俊秀之才,我人族後繼有人啊。” 考亭山書院山長朱敬澤在一旁道:“沒錯,那丫頭完美無瑕的赤子之心,書聲鎮陣對其造不成真正的影響,如果是碰到其他比他低五品之人,談崆樺就憑這一手,就已經分出勝負了。” 顏沅神色稍濟,嘴上還是道:“輸了便是輸了,總歸是老夫學生學藝不精。” 歐陽守道翹起嘴角道:“差不得了啊,那小丫頭竟然能如此精準壓縮並控制住浩然正氣,別說談崆樺了,即便是老夫徒弟石文山,要打贏都困難,這和學藝精不精有什麼關係?就是那個小丫頭太強。” 顏沅聽他這麼一說,心中倒釋懷了一些。 如果連歐陽守道都承認,他徒弟不能穩贏李流熒,那倒還是能夠接受的。 大祭酒見喬隱之一直沒有說話,便笑著問道:“都巡檢大人,聽說你之前剛剛去找過餘秋風?” 喬隱之點了點頭:“我是想將李流熒帶到九門巡妖司。” 歐陽守道搖頭道:“依著餘秋風的脾氣,他肯定是不會點頭的。不過也奇怪,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聽說過萃華池書院有能壓縮浩然正氣的法門,連老夫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喬隱之看了他一眼,張了張嘴,卻也沒說什麼。 他們對萃華池書院底細不瞭解,她還能不瞭解麼? 萃華池書院哪有這樣的獨特法門! 不行,我得再去一趟,壓縮浩然正氣實在太過危險,萬一李流熒出了什麼意外,那便是離天皇朝的損失了。 喬隱之正準備再去一趟,胸口的傳訊箋突然一陣發熱。 她趕緊取出一看,一行字便出現在了傳訊箋上。 下一刻,她便消失在了夫子牆上。 喬隱之突然消失,大祭酒面露憂色道:“莫非又有戰事了?” “前段日子,海妖並不消停,估計又是海疆那邊出事了。”歐陽守道猜測道,“海妖自從屈先生東渡扶桑後便一蹶不振,也翻不起多少風浪來。” 大祭酒想想也是,便朝其他四人拱手道:“諸位,此次夫子祭多謝諸位親自前來,加固了樂南城的夫子氣印。” 其他幾人除了歐陽守道都還禮道:“好說,分內之事,何足言謝?” 歐陽守道笑嘻嘻摟著大祭酒的肩膀道:“怎麼樣?考慮一下我家的石文山?” 其他三人聽歐陽守道這麼一說,頓時也豎起了耳朵。 每次夫子祭,大祭酒都有權力向朝廷舉薦一到兩名俊才,一旦獲得舉薦,便不用再參加科舉,直接步入廟堂。 不用經歷難熬的科舉,便可以開始養望,對年輕學子來說,也是一條捷徑。 朱敬澤乾咳了聲也道:“考亭山的程深也是不錯的。” 至於荀元思和顏沅也很想推薦下談崆樺和商步器,可是想到之前慘敗丟臉的樣子,他們兩人也只好作罷。 大祭酒笑著道:“兩位,石文山和程深確實非常優秀,老夫也十分喜愛……” “不許說但是!”歐陽守道臉色狠厲地朝他揮了揮拳頭。 大祭酒白了他一眼,依舊道:“但是不好意思,這些學子老夫真的一個都沒有看上。” 顏沅冷道:“莫非大祭酒看上了李流熒了?” 大祭酒還是搖頭:“李流熒雖然天資卓越,可惜年齡太小,修為境界也太低,更是個女兒身,或許兩年後或者四年後,老夫還能看得入眼。” 四個亞聖面面相覷,一時都不明白大祭酒什麼意思了。 往年夫子祭,至少也有一個名額,可按照大祭酒的意思,似乎在夫子祭中表現不錯的幾個人一個都看不上眼。 “老西門,你今日要是不把話說清楚,這牆你就不要下去了。”歐陽守道出言“威脅”道。 大祭酒露出了一個神秘的笑容:“老夫是看上了一個人,不過都不是所說的人而已。” “誰?” “年,不,休!” 年不休狠狠打了個噴嚏。 夫子祭已經結束,他也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書院了。 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