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沒想到的是,關忘文此時正站在藥房外的一個角落,表情極其精彩。 他剛出門的時候,就已經準備抽離馬悟空體內的三道浩然正氣,可馬上就發現不對了。 這三股浩然正氣看似十分兇險,其實兇險得十分……規矩? 看上去馬悟空下一刻就要嗝屁了,實際上再過上幾十年,馬悟空體內也會維持這個現狀。 關忘文馬上意識到了不對,這他喵的是三個傢伙做的手腳啊! 三人做的很巧妙,如果關忘文真的只是五品修心境的修為,是絕對不可能發現的,可若他的境界約等於他們,雖然無法發現,可治療是一點問題沒有。 而如果境界比他們高的,一眼看不破,可仔細探查後,便也能發現端倪。 關忘文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麼主意,於是他就悄咪咪地摸了回來,將三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他們竟然給老子設套? 前因後果很明顯了,三個大師父對年不休出走後的加班現狀很不滿,要抓個壯丁來填補空缺了。 “大意了,大意了。”關忘文捂住腦門道,剛才進去的時候,被三人一帶節奏,竟然沒有仔細檢視。 隨後,他又搖頭道:“這下麻煩了。” 萃華池書院是二品書院,教諭師父都是在朝廷登記在冊的,一旦朝廷發生了大的戰事,教諭師父也在徵召的行列,隨後優先順序是最靠後的那批,也難逃上牆的命運啊! 三人就等馬悟空被順利治好,然後就理直氣壯地將自己拉去教黃字班。 關忘文一下子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了。 治吧,自己終將逃不開上牆的命運;不治吧,馬悟空雖然沒有性命之憂,卻也難免吃上不少苦頭。 他又不能跟三個大師父明說自己已經發現了他們做的手腳讓他們自己來,這和治好馬悟空沒什麼區別。 死局,這是一盤死局。 三塊老薑,真的是辣死個人。 蹲在那盤算了一會,關忘文還是決定先把馬悟空帶去餘秋風那兒再說。 一到山長室,關忘文就把氣撒在了餘秋風頭上。 “老頭子,你是閒得沒事幹了嗎?沒事和監院說你傷了的事幹嘛?” 關忘文把馬悟空往床上一放,便對著正在喝著小酒的餘秋風兇道。 餘秋風一頭霧水:“小子,你哪根神經搭錯了麼?發生什麼事了?” 關忘文往他對面一坐,便將書不同三人給他設套的事說了一遍。 餘秋風聽完,笑得差點摔下了凳子。 “哈哈哈,不愧是老夫的弟子!我說關小子,實在不行,你就來教黃字班麼。” 關忘文氣得拿起酒杯就砸了過去:“你還笑,我對給你打工可一點興趣沒有。” 餘秋風閃身避過酒杯:“打不著!……你這話說的,什麼叫給我打工?傳播儒道,乃是每個讀書人的義務與責任。” 他見關忘文不以為然的樣子,正色道:“你在書院已經韜光養晦了五年了,雖然我不知道你現在到了何種境界,可如果想要踏入聖人之境,沒有名望是不行的。” 關忘文知道餘秋風說的事實,便沉默不說話。 “養望養望,你不養何來的望?”餘秋風捋著山羊鬍子道,“養望的途徑有許多種,做官自然是最快的,可教化學生,廣種桃李也是養望的好法子。 你想想,為何當今五個亞聖都是書院的山長,或者是國子監的大祭酒?就是因為他們桃李滿天下,那些學生所養的名望之氣有一些也會算到他們頭上。” 關忘文聽得倒也認真,他沒想到養望還有這麼些個道道。 餘秋風見他這樣子,便繼續道:“名望之氣,積聚的難度十分之高。流熒今年十四,她已經在夫子祭上名揚天下,如果接下來一切正常的話,她養出聖人之望,需要十年到二十年。 而你今年二十二歲,聲名不顯,哪怕從今日開始,要養到聖人之望,少說也要三十年啊。” 關忘文嘀咕了句:“所以出名要趁早是這個意思?” “出名要趁早?”餘秋風愣了下,“你小子看得倒是通透。既然書不同已經看出端倪,你不妨借坡下驢,做了黃字班的大師父。” 餘秋風說的語重心長,關忘文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餘秋風是為了他好。 可他一想到那恐怖的傷亡比例,心中就忍不住抗拒。 再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