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炙和尚被校尉阻止,知道調頭離開肯定是不可能了,只好跟著隊伍往前走。 到了城門口,一個書生坐在桌子後面,頭也不抬問道:“名字,宗門,修行境界。” 若炙和尚只能答道:“法號若炙,化生寺,輪迴境巔峰……唉,這位先生,你把老衲的名字寫錯了。” 他指著紙上的“弱智”兩個字道。 那書生依然頭也不抬:“去領號牌。” 若炙和尚見他這樣,便好言問道:“請問先生,領號牌是為哪般?” 書生不耐煩道:“門口有告示,你自己看,去領號牌。” 若炙和尚看了眼書生翻過去的紙上依舊沒有更改的名字,走向了城門。 城門牆上確實貼了一個告示,若炙一看便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大概事情是這樣的,前段時間海妖對離天沿海發起了大規模的攻擊,南部行省海防受到了嚴重的衝擊。 南部行省本來就是離天皇朝人力最為匱乏的行省,幾千年前還是蠻荒之地,因此行省內書院的數量不多,行省內的儒生數量是離天皇朝所有行省中最少的。 除此以外,佛道兩門在南部行省也沒有大宗門,大多是在兩千年前南遷到這裡的散修或者大宗門弟子建立的,佛道兩門能提供的人也很少的。 本來這個時候,作為南部行省第一書院的萃華池書院應該排在被臨時徵召的第一梯隊。 可南部行省布政使李觀瀾就是萃華池書院畢業的,女兒還在書院黃字班,巧的是來南部行省督戰的九門巡妖司都巡檢喬隱之和書院也有一些關係,便找了個理由將徵召萃華池書院師生參戰的事給壓了下來。 畢竟除了打打殺殺,還有人情世故麼…… 因此面對海妖如此猛烈的攻擊,難免出現了人手不夠的窘況。 於是,布政使衙門便決定開始薅過路的佛儒道三門修行者的羊毛。 南部行省雖然本省缺乏人力,可南部行省的物產豐富,其他行省來南部行省尋找天材地寶的人數不勝數。 而這些人中八成都要經過望北城,因為望北城宣政司開了一個最大的交易市場,專門供三門修行人士交易之用。 那不好意思了,既然經過望北城了,就麻煩一起幫個場子吧。 若炙和尚看完告示後,真的想哭的心都有了,早知道望北城在強召過路的修行者,那還不如繞路走了。 可如今他也不敢違抗朝廷的徵召,乖乖從一個軍士手中取了號牌。 “你的編號二三三,拿好,這是你出入防區的憑證!”軍士大聲吼道,“在這裡,你沒有名字,沒有法號,沒有尊稱,只有編號,聽到了沒有!” 軍士的口水噴了若炙和尚一頭,若炙抹了把腦袋,忙點頭道:“明白明白。” 他兩個徒弟,一個編號二三四,一個編號二三五,跟著前面拿了號牌的人上了城牆。 “名字,宗門,修行境界。” 書生還是沒有抬頭。 “陳老六,沒有宗門,九品養氣境。” 關忘文強忍住笑意說道。 他看到在登記的書生竟然是年不休。 “老六?”年不休停筆抬頭看了眼前的人。 一張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中年人的臉,可年不休總覺得這人在哪裡見過,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覺。 此時也容不得他細想,朝城門口努努嘴道:“去領號牌吧。” 關忘文去領了號牌,二五零。 關忘文:…… 為了避免被軍士噴一臉口水,關忘文拿了號牌便跟了上去。 一邊走一邊暗自感嘆,沒想到我關某人也有被人薅羊毛的一日。 上了城牆,就有一隊士兵在等著他們,遞給每個人一個袋子,然後以十人為一組分別帶往軍營駐地。 若炙和尚和關忘文恰好被分在了兩個十人小隊,可軍營駐地並不在一個地方。 “二四一到二五零,在接下去一段時間,你們將跟著我去三號防區……”前方一個什長正在言簡意賅地介紹他們接下來日子的注意事項。 關忘文哪有心思去聽,轉頭看向了若炙和尚所在隊伍離去的方向,那邊的什長也在講類似的話。 “他們去的是二號防區?”關忘文皺起了眉頭,若炙和尚和他並不在一個防區,就是不知道防區與防區之間相距多少路程。 不動聲色之間,袖管中一個墨人滑了下去,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