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嶽麓山的山道上,李休語枕著長劍,慢悠悠地往嶽麓山方向走去。 在他身後,張小泗和錢散武小心翼翼地跟著走。 “你們兩人如此謹慎做什麼?”李休語轉頭看到兩人的樣子,不禁皺眉道。 之前還剛剛進入嶽麓書院範圍的時候,兩人神色尚且自若,怎麼這會神色大變? 張小泗強擠出笑容道:“世子爺,嶽麓書院是什麼地方?哪裡是我們兩個小人物能來的?” 錢散武也連連點頭道:“一想到要去天下第一書院,我,我就緊張得不得了。” 李休語笑道:“兩位大哥,說起京城窯子裡的姑娘時的氣魄呢?這讀書人難道比那些姑娘還撩人魂魄?” 兩人訕訕道:“世子爺說笑了,這兩樣哪能比?” 李休語也不管他們,繼續走他的路。 他沒想到他那摳摳搜搜慣了的爺爺竟然動用了天降法陣,將他們送到了嶽麓山邊上的府城中。 本來數日的路程,不到片刻時間就到了。 從府城到嶽麓山,不過半個時辰的車程。 只是車行的車伕將他們三人送到嶽麓書院的私屬地面前,便停了下來,說什麼都不送進去了。 李休語只好步行走完最後一段路程了。 去嶽麓山找到餘秋風,讓他帶自己進萃華池書院,然後一定要好好地賴在書院中吃大戶。 等吃完大戶,也該回趟燕王府了。 畢竟爺爺交代的,還是要辦的,就是不知道老爹聽到這個訊息,會不會直接嚇得臥病不起。 哎,還是好好珍惜能吃大戶的這段短暫的美好時光吧! 想到此,李休語看著似乎不太遠的嶽麓山,腳下又快了幾分。 可惜,他不知道什麼叫做望山跑死馬。 走了好一陣,李休語腰痠腿疼,可不遠處嶽麓山仍然那個大小。 似乎彼此之間的距離一點也沒有變過。 “不走了不走了,累死我了。”李休語一怒之下,乾脆找了棵大樹,一屁股坐了下去,心中早已將說路不遠的車伕罵了個狗血淋頭。 身後的張錢兩人也面露疲態,坐在了李休語的旁邊。 張小泗很適時地遞上了一囊清水。 李休語喝了幾大口,身上的疲倦之意便越發大了。 “算了,不急在一時,我先靠著睡會啊。”李休語對兩人道。 兩人互視了一眼,笑道:“世子爺睡就是了,我們哥倆看著,保證不會有什麼打擾世子爺的美夢。” 李休語便將長劍抱在懷中,靠在樹幹上沉沉睡去。 張錢兩人一左一右,盤腿坐在李休語兩側,面向兩個方向。 兩人各自掐起了一個手訣。 兩人手決十分怪異,既非道家道訣,又非佛家拈花,至於儒家,從來不會捏什麼手訣。 打著呼嚕的李休語從眼縫中看到兩人的動作,心中暗笑,果然,這兩傢伙,有點東西,哼,能看守宗人牢房十年之久的,怎麼可能是普通計程車卒? 真當我李休語是傻子? 睡意再次襲來,這次,李休語的呼嚕聲才是真的。 嶽麓山頂,陣陣書聲中,五嶽四方鎮停在了歐陽守道身前一人高處。 歐陽守道平靜的眼神正視前方,一道道黑煙憑空出現,隨即便被五嶽四方鎮壓入山體之中。 大祭酒三人面露喜色,只要十難化魔被鎮,等名望之氣入體,離天皇朝便會有一個聖人。 黑煙很快便被悉數鎮壓,歐陽守道抬頭看向五嶽四方鎮:“師父說,聖人是以天下人養之,原是如此。” 他艱難地站起身來,顫顫巍巍的,良久才背手站好。 等他站好,五嶽四方鎮便自行移到了他的頭頂,散出的光芒律動閃爍,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不著急,先物歸原主。”歐陽守道笑道。 五嶽四方鎮一動未動,似乎是在遲疑。 歐陽守道道:“你可別貪心,非己之物取之自損。” 五嶽四方鎮一顫,隨即六道各異的名望之氣便向四處散出。 不用片刻,六人友情贊助的名望之氣便散盡,歐陽守道才緩緩道:“如此甚好,來吧。” 五嶽四方鎮陡然增大,由實化虛,將歐陽守道整個人籠罩。 被五嶽四方鎮罩住後,歐陽守道原本枯竭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 餘秋風大笑道:“好了好了,大劫已過,能一口氣到幾品就看他自己了。哎……雖然老夫多少有點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