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休語伸了個懶腰醒了過來。 “世子爺,您醒了啊?”張小泗忙遞上了一條手巾,“您睡得滿頭大汗的,先擦擦。” 李休語這才發現,自己這一覺睡得渾身是汗,別說頭上了,整個人都像是從水缸裡撈出來似的。 “張大哥細心人啊。”李休語接過手巾擦了擦臉就站了起來。 睡了一覺,精神頭恢復了些,疲乏感也退去了,正好繼續趕路。 “咱們走!” “這個……” 李休語剛邁開腿,就聽到張小泗遲疑地說道。 “怎麼了?”李休語轉過頭,皺眉看著兩人。 張小泗賠著笑臉道:“世子爺,剛才我們哥倆聊了下,覺得這個讀書人的地方,實在不適合我們兩人前去。” 錢散武在一旁搭腔道:“是的,是的,我兩個粗人,去那出聖人的地方,那四個字怎麼說來著,叫,叫有,有……” “有辱斯文?” “對對對,就是有辱斯文。” 李休語雙手拄劍在地:“那兩位大哥的意思?” “世子爺別說笑,我們哥倆能有什麼意思?”張小泗道,“我們想著,這裡離南部行省也不遠,要不,我們哥倆先去王府,在王府等世子爺回來可好?” 錢三武連連點頭:“世子爺要去書院會友,我們兩人在一旁礙眼,也不合適。” 兩人說得倒也合情合理,李休語想了想便道:“那就麻煩兩位大哥先行一步,等我吃完大戶再回王府找兩位大哥喝酒。” 張錢二人忙躬身謝過。 李休語揮揮手,也不管兩人,轉身便往嶽麓書院走去。 一直走到天色漸暗,他才來到嶽麓書院的山門前。 “這玩意……”李休語看著巨大的小豬佩奇,豎起大拇指道:“有特色!這要是放一個在王府門前,估計每日聞訊而來圍觀者絡繹不絕啊!到時候,我在邊上收個一人十文,啊不,五十文銅錢,如果再安排府中畫師為其作畫,再收個一百文……嗯那我下次再離開王府,就不愁身邊沒錢了。” 他看了看四周:“天下第一書院連個門房都沒有麼?我就這麼上山?不用通報一聲麼?” 若是換成其他地方,李休語早就徑直衝進去了,可這裡畢竟是大名鼎鼎天下第一書院,他心想著要走個什麼樣的入院流程。 不過他看了又看,確定沒有什麼人,也沒有什麼提醒的告示後,便也不再多想,徑直往山上走去。 等走到山腰位置,他便看到了嶽麓書院的原貌。 “這……他麼的是天下第一書院??” 李休語驚得眼珠子都快彈出來了。 在他眼前,是幾排茅草頂的泥房,在他正前方的茅草房中間開了一個進入的門洞,上面掛了個牌匾,上面寫著嶽麓書院四個大字。 要不是這塊牌匾,李休語都覺得自己是不是走錯道了。 邁過門洞,便是一個小院子,院子裡倒是種了些四君子,就是這種植的佈局看上去怎麼都是在應付了事。 加上天色漸暗,此處既無人聲,又無燈火,活脫脫就像被荒廢已久的鬼屋一般。 “有人嗎?”李休語小聲地問了句。 沒有人回應。 他往裡走了兩步,腳下踩著院中的落葉雜草,發出了嘎吱嘎吱的響聲,在寂靜的院落中,顯得格外刺耳。 李休語喉間蠕動,天下第一莽撞人頭一次有了想要後退的衝動。 突然間,一隻手搭到了李休語的肩膀上。 李休語渾身一激靈,急促地吸了幾口氣,猛然看去,身後卻空無一物! 李休語背上的汗毛頓時根根倒立! 皇傢俬房髒話! 正當他要往外狂奔的時候,卻聽到一個疲憊的聲音在腦後響起:“唉唉唉,你往哪裡看呢?” 李休語慢慢轉回腦袋,就看到關忘文耷拉著眼皮,一臉疲憊看著自己,手中還端著一個木盆。 “忘文兄!你怎麼在這裡!” 李休語就像見到了失散已久的親人,一把扔掉了手中的寶劍,撲過去直接抱住了關忘文。 “我想死你的了!” “得得得。”關忘文用力推開熱情過度的李休語,“你不是在宗人府被關著麼?怎麼到這裡來了?” 李休語道:“自然是憑藉著我強大的個人魅力,感染了皇上老爺子,然後他才放我出來的。” “說人話。” “好吧,我和那個老王八蛋做了點私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