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安峰下,第三道境界線迎來了再一次的七倒八歪。 代為負責的巡檢此時已經有點麻木了。 “白頭兒不在,這裡又整天發生這情況,這差事...真是狗都待不下去了。” 他轉頭問身邊人道:“怎麼樣?白副都巡檢回訊了麼?” “白副都巡檢說,讓我們先行抵近檢視。” 巡檢咧了咧嘴角:“白頭兒真這麼說?” 得到了一個無比肯定的答覆後,他苦笑著看向了蓮安峰頂。 愣了一會神後,他無力地舉起手道:“白頭兒都說了,我們還能怎麼辦?兄弟們,聽我命令,抵近觀察!” 於是第三道警戒線以極慢的速度開始往蓮安峰方向緩緩移動。 與此同時,萃華池書院中。 白玉堂正在山長樓中和餘秋風四目相對,兩人之間的火藥味都能把旁邊的朱敬澤給炸了。 “餘山長,我再和你說一遍!蓮安峰出事了,我需要現在立刻馬上回去!” 白玉堂低吼道,從他額頭暴起的青筋可以看出來,他現在已經很努力地壓制自己的怒火了。 餘秋風架著二郎腿,小拇指在耳孔中掏了掏,挖出來一點耳屎輕輕一彈,正好落在了白玉堂的身前: “你再大聲點,這麼小聲,連耳屎都震不松,趕緊的,再吼一嗓子。” 白玉堂:...... “怎麼?不吼了?”餘秋風哼道,“哼,白玉堂,昨天老夫就告訴過你,老夫還沒歇夠,你就別想回蓮安峰!” 白玉堂深了吸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冷靜一點:“餘山長,你沒歇夠,你可以多歇幾日,但是蓮安峰那邊又生出了變故,我必須回去檢視。” 餘秋風皺鼻道:“昨日你說有變故,今日你又說有變故,哪來那麼多的變故?我們在蓮安峰這麼些天,也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變故,怎麼我們一走,就接二連三發生變故?” 這一串話餘秋風倒不是說給白玉堂聽,而是旁邊的朱敬澤。 昨日白玉堂過來請辭的時候,朱敬澤沒來。 今日白玉堂再來的時候,把朱敬澤也拉了過來,顯然是拉過來幫場子的。 餘秋風此話一出,朱敬澤便點了點頭。 他是實在不想再去蓮安峰了。 朱敬澤倒不是說荒山野嶺怕辛苦,而是在那種地方,實在太憋屈。 可若是蓮安峰真出了什麼事,他還是會和白玉堂一起去的。 那邊白玉堂聞言臉都快黑出水來了,他從懷中取出了九門巡妖司特製專用的傳訊箋,給餘秋風丟了過去:“這是我的下屬給我發的,若不是今日餘山長不信,這傳訊箋我是不會拿出來給衙門外的人看的。” 餘秋風接過來一看,正是蓮安峰發來的關於兩次山體發生劇震的訊息。 他眉頭微微挑起。 臭小子開始幹活了麼,很好。 就是鬧出來的動靜大了點。 他旋即想到蓮安峰的詭異之處,就覺得這麼點動靜也不算什麼。 餘秋風捻了捻鬍子將傳訊箋遞給了朱敬澤:“老朱你看看,就這麼點小事,他就吵著鬧著要回去。” 朱敬澤接過傳訊箋一看,苦笑道:“也不算小......” “怎麼不算小?”餘秋風吹鬍子反駁道,“你想想蓮安峰之前是發生了什麼?” “隕星降世!” “冰雪封山!” “還有那狗屁一樣的濃霧!” 朱敬澤額了聲,緩緩點頭。 確實和這三樣比起來,兩次震動算個屁。 餘秋風笑道:“白玉堂,你看看,老朱也這麼覺得。” 白玉堂:“可是...” “別可是了,有什麼好可是的,隕星落在山頂,又加上冰雪封山,有點餘震,搞個雪崩之類的也是很正常的麼。”餘秋風兩手一攤,“就這麼點破事,值得我們三人特意跑一趟麼?” 朱敬澤將傳訊箋遞了回去,斟詞酌句道:“白大人,我覺得秋風兄說得還是有點道理的。九門巡妖司既然在蓮安峰外佈置了三道警戒線,若是沒有什麼大的狀況,我們何必走這麼一趟?” 白玉堂見兩位亞聖都這麼說,頓時心頭一股無名火氣。 他一把扯回了傳訊箋,怒氣衝衝道:“兩位先生倒是無所謂,那山下的可都是我的手足兄弟!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身處險境的!” 餘秋風用力一拍桌子,桌上的茶盞應聲而道:“什麼叫無所謂,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