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一隊標準土匪打扮的人馬把本就不寬的官道堵了個嚴嚴實實。 大約五六十人的樣子,一個個都黑布蒙面,身上則是穿了清一色的夜行衣。 關忘文抬頭看看天色,天不是還亮著麼?穿夜行衣是什麼鬼? 雷老虎看到劫道的土匪出現,眉飛色舞的神色頓時冷了下來。 他低聲道:“關公子,我們趕緊走!” 關忘文看向了身後:“雷村長,這走得了麼?” 雷老虎也往身後看去,身後不遠處的官道也被人給堵了起來。 關忘文小聲道:“你剛才不是剪徑的土匪幾乎看不到了麼?” 雷老虎尷尬地哈哈兩聲:“是幾乎...有還是有的麼。” 惹得關忘文送來一雙白眼。 對面攔路的人分開,一個看上去瘦長瘦長的人騎了一匹瘦骨嶙峋的馬慢悠悠走出來。 雷老虎見到此人眉頭便挑起來了。 “喲呵,這不是老趙麼?” 關忘文:“老趙?” 雷老虎簡單明瞭將劫匪頭子的來路說了一下。 山南之地趙家,之前也算是山南之地排名前三的家族了。 望華書院成立之前,趙家一邊討好都護府做著兩條精鐵礦的開發,一邊暗地裡搞一些打家劫舍的私活,算得上山南之地中黑白兩道通吃的存在。 只是在“陳老六”上了一趟都護府的門後,趙家就迎來了滅頂之災。 那憨批都護以為自己抱上了一條大腿,改變對趙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不僅剝奪了趙家開發精鐵礦的權力,還把趙家列入了治理物件。 幾次打擊下來,趙家已經不復當日的風光。 若不是還有個金丹期的老祖宗坐鎮,讓都護投鼠忌器,害怕造成巨大傷亡,才沒將趙家趕盡殺絕。 而那個瘦長瘦長的土匪頭子,正是趙家老祖趙肆。 趙肆驅馬出來,歪著頭吼道:“打打打,打劫!” 雷老虎也不害怕,朗聲道:“老趙,你看清楚老子是誰,你趙家打劫就打劫,打到我雷老虎頭上來,是自尋死路嗎?” 趙肆歪著頭道:“瞅你這損...損樣,和我家看門的,的大黑狗似的,嘴裡就吐不出,吐不出那啥玩意來。我趙肆今天,天把話擱這兒了,我趙家,就,就是衝你來的!” 雷老虎登時臉色鐵青,他也沒想到趙肆竟然是衝著自己來的。 也是了,若不是望華書院名聲鵲起,他趙家也不至於到這步田地。 看看趙肆座下的瘦馬,趙家的窘境可想而知。 趙肆鐵定不敢去找望華書院的麻煩,把帳算到雷老虎頭上倒也說得過去。 雷老虎掃視了一圈,這百來號人多是進了煉氣期的,不是俗手,其中有五六個看上去是築基期,加上趙肆這個金丹期的,力量差距似乎有點大。 他又看了眼關忘文,六先生曾經交代過他,關公子不過養氣境,而且還是剛入的養氣境,比自己還稍微弱一些,這要是打起來,勝算約等於沒有啊! 再說了,關公子是六先生親自交代要安全送到書院的,他自己這次出來行蹤安排得也很隱秘,怎麼就被趙肆這個老夯貨給堵到了呢? 這是後話,眼下的情況更是棘手,雷老虎打定主意不能動手,只好放低姿態道:“老趙,你要什麼,儘管開口,等回了書院,我讓人給你置辦雙份的送過去。” 關忘文聽到就要表示反對意見。 望華書院難麼點家底,他可是花了很大的心血才攢起來的。 你就這麼輕易地送出去了? 還雙份? 誰知道趙肆卻大笑道:“雷老貓,我,我對那些個破玩意,玩意,沒有興趣,我感,感興趣,就是你的命!” “小的們!揍,揍死這癟犢子玩意,害,害得我們趙家如此落魄,把,這癟犢子玩意剁碎了,喂,餵狗!” 趙肆人狠話不多,直接下令讓前後趙家人開幹。 趙家人一個個更打了雞血似的,叫囂著就朝雷老虎和關忘文兩人就撲了上來。 雷老虎臉沉似水,對關忘文道:“公子,你先入馬車躲避,這裡交給我便是了!” 說罷,他猛得拉開上衣,露出了衣服內側滿滿一層的符籙。 這些符籙都是關忘文空閒的時候,借一號分身的手煉製的。 關忘文對符籙製作還在試水的階段,這些符籙的威力用他的話來說,只能用慘不忍睹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