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華書院前的廣場上,黑壓壓站了近五千人。 這五千人中有一小半是書院的學生和家屬,剩下的是山南都護府下轄的軍士以及從南部行省抽調過來的近一千人的軍士。 五千人的規模是山南都護府從未有過的軍隊數量。 山南都護曾常閒在廣場前的高臺下,眼睛都快笑彎了。 他因為喝酒誤事被李觀瀾發配到山南之地已經快三年時間了,做夢都想著回南部行省去。 山南之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實在不是人待的地方。 可越想回去,他越回不去。 在這裡廝混了三年時間,他連一點像樣的政績都沒做出來。 山南之地的客觀因素佔了主要原因,這倒也是事實。 用曾都護的話來說,就算是布政使大人親自過來,也搞不好這狗屁地界。 但是情況卻在去年的時候發生了變化。 最南端的雷家渚竟然突然出現了個書院。 剛開始的時候,曾都護也沒往心裡去。 山南之地之前又不是沒建過書院,可這裡的人都是之前修真家族的移民,修道的理念已經深入骨髓,一般儒生建立的書院,他們連多看一眼的想法都沒有。 而那些立言境以上的大儒又可能屈尊長時間在此傳道授業解惑,基本上之前建的書院都沒有撐過兩年時間。 誰知道,望華書院不僅撐下來了,還在南部行省的鄉試中大出風頭。 更讓曾都護意外的是,這家書院的山長竟然和嶽麓書院山長歐陽守道有交情,布政使大人更是將藩庫都搬空了賜了他們一大堆的東西! 到這時,曾都護才後知後覺,知道山南之地來一尊大儒! 兩次和陳老六山長打交道下來,曾都護就知道,只要抱緊了這條大腿,回南部行省任職指日可待! 而最大的契機,便是此次的剿匪日程中。 若是朝廷都已經不想管的山南匪患在他任期中被平定,那他回去以後,不僅能官復原職,甚至可能還能有所晉升。 “都護大人!” 曾都護正暢想未來之時,雷老虎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他回頭一看,就見到雷老虎引著一群剛入書院不久的學生走了過來,學生背後都揹著一個碩大的包袱。 “呵,雷監院!這兩日都沒見到你啊!”曾都護忙迎上去恭聲道。 望華書院中,除了山長以外,就雷老虎的身份最高,雖然他不是儒門中人,但是看在陳山長的面子上,都護大人也給足了面子。 雷老虎笑著和他寒暄了幾句後道:“都護大人,這次雷某可是給你送大禮來了。” 曾都護呵呵笑道:“不敢不敢,貴書院此次可是幫了大忙,這五千人中有小半都是貴書院的人手,這份大禮曾某就已經還不上了,您再送大禮來,我曾某可就只能把自己賣了去了。” 雷老虎聞言哈哈大笑,六先生來了以後,都護大人都變得幽默風趣起來了。 想之前都護府來雷家渚催糧的時候,別說都護大人了,連那些小吏都沒有什麼好臉色。 “都護大人說笑了。”雷老虎轉頭對身後的學生道,“這裡地方太小...來,你們全部都上去。” 他身後近百名學生依次上了廣場前的高臺。 學生們一上臺,本來是嗡嗡作響的廣場頓時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學生和他們身上巨大的包袱上。 雷老虎衝學生們點點頭。 學生們紛紛解下了身上的包袱,放在身前,再齊齊開啟包袱,一個個白色玉瓶便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曾都護看到這些玉瓶不由問道:“雷監院,這些是......” “這就是我給都護大人送上的大禮。都護大人,上面請。”雷老虎看了眼曾都護,拉著他上了高臺。 到了高臺上,雷老虎清了清嗓子,正在議論紛紛的眾人漸漸安靜下來了。 “諸位出征在即,是為了我山南之地百姓的福祉和太平,六先生讓在下代為傳達他對你們的謝意!”雷老虎朝臺下拱手道。 臺下聽到六先生三個字,頓時爆發出一陣歡呼。 只有從南部行省臨時抽調過來計程車卒面面相覷,不知道他們興奮個什麼勁。 雷老虎虛按雙手,指著身後密密麻麻的玉瓶道:“這些是六先生的一點心意,是六先生託嵐襄丹宗宗主親自煉製的丹藥。” 臺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