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中,六個黑衣少年在地上盤膝而坐,神色緊張。 突然,客房大門“咣啷”一聲被踹開。 隨後,一個黑色的,細長的冰塊被人狠狠丟了進來。 六人反應倒快,冰塊一飛進來,同時起身去接了下來。 冰塊剛入手,就聽到一個聲音威脅道:“你們最好老老實實在房間裡待著,別沒事找事,給本隊長找麻煩!哼!” 哼聲剛落地,房門就“咣”一聲被砸上。 連帶著整個客房都有些搖晃。 六人被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等到房門砸上後,才有人開始憤憤不平,可還沒罵出口,就有人驚道:“天啊!是大人!” 想罵人的幾個一起轉過頭,就見到厚厚的冰層下,宗正正安詳地閉眼睡在那裡。 “大人!真的是大人!” 眾人趕緊將宗正放到了地上,又是拿火盆,又是端熱水,想要將冰層化開。 折騰將近一個小時,才聽到“咔嚓”一聲,冰層上多了幾條縫隙。 旋即,“咳咳咳!” 冰層碎裂,宗正邊咳嗽邊掙扎著坐起身來。 一坐起來,她便破口大罵道:“陳老六,你他孃的究竟派了多少人盯著老孃!” “你是不是有病啊!老孃哪裡得罪你了!” ...... 足足罵了半刻鐘時間,宗正才停了下來。 身邊的六個小夥子從來沒有見過宗正大人如此失態,一個個被嚇得跪在地上,一點聲音都沒敢發出來。 直到宗正罵停了,才有人遞上了一碗茶。 宗正看了眼地上的茶水,狠狠瞪了他一眼。 怎麼,你嫌老孃罵得還不夠多? 喝口水再罵? 遞茶的少年被瞪得險些拿不穩手中的茶盞。 宗正揮了揮手:“還喝什麼茶,都火燒眉毛了!” 遞茶的少年小心問道:“大人,不是一切都風平浪靜麼?” “風平浪靜?” 宗正重複了一遍,很想一巴掌直接拍破少年的狗頭。 轉念一想,這幾個人都不是入境的讀書人,哪裡能感受到聖人氣韻? 罷了罷了。 宗正有氣無力地讓人扶她起來,坐在椅子半晌沒有說話。 現在出去肯定是別想了。 難道要直接在這裡動用陛下的......? 可成功了倒還好,若是失敗了,那皇家和儒門肯定是要鬧出一場大風波。 到時候,陛下這皇位還能不能坐穩,都不知道了。 離天曆史上,又不是沒有廢立之事出現過。 可若是真讓聖人順利出世,歐陽守道,西門無思,喬隱之都會醒來,朝局依然是不可控制。 盤算良久,宗正咬牙道:“不管那麼多了,橫豎都是一死,何不拼這一把!” 她抬起頭,沉聲道:“佈陣!” 六個少年聞言立刻清空了房中所有的物件。 其中一人從牆邊的桌上,鄭重地取下那個鑲玉鎏金的木盒,放在房間的正中間。 隨後六人圍著木盒,找到各自的位置,盤膝坐下。 宗正從椅子上飄起,落在了木盒前。 她剛一落地,六人便掐出了六種不同的手決。 宗正雙手輕輕搭在了木盒上,深吸一口氣,開啟了木盒上的搭扣。 “咔噠,咔噠。” 兩聲清脆的響聲後,木盒被宗正開啟。 木盒之中,躺著的正是一把裝飾精美的長劍。 若是關忘文在這裡,對這把劍肯定不會眼生。 和他從李休語那邊搞來的天子劍一毛一樣! 宗正看到天子劍後,眼中閃過一陣寒光。 她輕輕在天子劍上撫過,在最後的劍刃處停了下來。 “引心血!” 六個少年手指上同時亮起了一點寒光,隨後往心口一紮。 手中的道決連連變化,令人眼花繚亂。 六道細長的血流從他們心間緩緩流向了天子劍。 宗正掐準了時間,手指在劍刃上輕輕一劃,一滴藍色的血液從傷口中飄起。 旋即六道血流似乎是找到了目標,同時扎向了藍色血液中。 藍色的血滴在六道鮮血注入後,快速地吞噬膨脹。 而那六個少年在心血藍色血滴膨脹的同時,肉眼可見地開始消瘦。 隨著血滴逐漸漲到雞蛋大小的時候,六人已經消瘦成了皮包骨的樣子,形同骷髏! 宗正的注意力全在藍色血球上,冷聲道:“獻丹!” 六個少年,不,六具骷髏,顫顫巍巍地掐下了各自最後一個手決。 六個手決第一次完全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