礁石上，因為命血大虧已經神色頹敗的宗正不由精神大振。 成了！ “陛下，臣總算沒有辜負您的囑託！”宗正仰天長嘯。 風急浪大，她的聲音被巨大的浪聲吞沒！ 宗正又噴了出一口藍血，顫抖的雙手已經掐不住手訣了。 可是她還不能鬆開。 殺了剛出世的聖人，她還需要將天子劍回收帶回才行！ 不能留下任何一點把柄，至少在陛下事成之前，不能留下任何隱患。 只有陛下事成以後，才能放開手腳去幹。 宗正連連冷笑。 聖人...聖人又怎麼樣？ 這麼些年來，死在天子劍的準聖和聖人還少麼？ 快了，只要李休語那邊順利，可能用不著一年時間。 李家便能成為離天真正的主宰。 不，是整個天下真正的主宰！ 喘了兩口氣，勉強調勻了氣息，她掐出了最後一個手訣。 可當最後一個手訣合攏的時候，宗正卻臉色大變！ 她分明感到，自己和天子劍冥冥之中的聯絡，斷了！ 而就在聯絡中斷的剎那，宗正體內就受到了強烈的衝擊。 “噗！” 一口血再次噴出。 宗正仰頭倒去，臉上藍色快速褪去，臉色迅速灰敗下來。 她驚恐地撐起身子：“天子劍為何會失去聯絡？” “難道！！！” “難道什麼？” 一個慵懶的聲音在宗正腦門上響起。 宗正：！！！ 她努力仰頭看去，就見到一個長相極其普通的中年人正蹲在她後方的石塊頂上，滿臉促狹地看著自己！ 宗正下意識脫口而出： “陳,陳老六？” 關忘文笑著點頭：“對啊，你認識我？” 宗正張了張嘴，腦子一片空白。 她沒有回答關忘文的問題，而是喃喃道： “你不是被...不是被......” 關忘文指向了自己的心口：“你是想說我被你的劍給捅了個對穿是麼？” 他摳開了胸口衣服的破洞，指著光滑的面板道：“你說得沒錯，剛剛還真的是被捅了個對穿呢！” 宗正：？？？ 哪裡穿了？ 除了衣服破了，身上連一點痕跡都沒有！ 關忘文笑道：“你的感覺沒錯的，這把劍真的是足夠鋒利呢。” 他從身後取出了天子劍，在劍刃上輕輕彈了一下。 天子劍發出了一聲清冽悠長的劍吟。 “真是把絕世好劍，給我的感覺，和李休語那把差不多呢。” 聽到李休語三個字，宗正的臉色更加難看：“你見過李休語？也見過他手中的劍？” 關忘文微笑點頭：“不止呢，你應該知道我和歐陽守道的交情不錯吧？” 宗正微微頷首，這也是他們能調查到的唯一關於陳老六的人事關係。 “所以，當日歐陽守道渡劫的時候，我也在的喲。” 這一刻，宗正心如死灰。 如果說只是讓陳老六抓住了這把劍，她倒是能想辦法將鍋全部攬到自己頭上。 可若是歐陽守道渡劫時，陳老六也在的話，那...... 她可不會傻到以為憑藉自己的說辭就能欺瞞過聖人的雙眼。 果然，關忘文繼續道：“我猜的不錯的話，那所謂的紫霄神雷根本就是你們搞出來的吧？歐陽守道也是被你們刺殺的！” 宗正注意到關忘文說的是“你們”，不是“你。” 顯然他已經有了自己的推斷。 關忘文也不用她回答，繼續道：“宗正大人刺殺出世的聖人，說是你自己的個人行為，沒有人會相信的呢。” “歐陽守道那次，宗正大人應該在京城，而刺殺歐陽的，我猜，大機率是帶著李休語去嶽麓山的人。” “我猜猜看啊，有誰能使得動這把劍...張小泗？錢散武？” “你不用否認，我從你的表情變化中就知道是他們兩人了。” 關忘文哼道：“張小泗，錢散武真的是裴元度的人麼？” “裴元度是當朝丞相不假，他也絕對有能力和資源培養出這兩人來。” “當時，我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現在想想，多少還是有點蹊蹺的。” “不說其他的，在法場的時候，兩人隨口稱自己是裴元度的人，可出手的時候，完全沒有顧及裴元度的安危呢。” “甚至在那次爆炸中，兩人連一點保護裴元度的本能反應都沒有。” 關忘文說到這裡，心中的記憶越發清晰。 當時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