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央離開密室後不久,各行省戰場前線首要官員將領便收到了中書省的傳訊。 “不惜一切代價,穩固戰線,不得讓海族大軍再進一尺之地!” “援軍已在路上,不得以儲存兵力為由,喪城失地!” 同時李觀瀾也收到了針對南部行省的專門命令:“南部行省當速速將兵力集中當面,至於與辛建都護一線,崇山峻嶺阻隔,不可佔用過多兵力,至少抽取七成防線駐軍往正面。” “力爭穩固防線同時,收復失地!” “南部行省乃朝廷海疆之防線重地,朝廷多年苦心經營,望行省各級官員不可自誤!” 李觀瀾看到專用傳訊箋上的命令時,當真是有苦難言。 相較於其他行省,南部行省其實是戰況最好的一省。 即便是敖耿數次出手,都被南不行省以全省之力給拖下了。 可即便如此,他們的第二道防線也是搖搖欲墜了。 如今南部行省上下官員,有功名在身的舉人,生員,行省中各書院凡是入品的儒生都上了戰場。 連他的女兒李流熒都上了戰場...殺得興起。 為這事,黃有柒已經好幾天沒和他說過話了。 李觀瀾自己也不放心,可軍令是自己親自簽署的,李流熒作為入品了的學生,還是快要到五品養氣境的佼佼者,更不可能不上戰場。 好在有石文山和馬悟空照看著,加上小丫頭強悍無匹的戰鬥力,至今還沒有出現過險情。 唯一讓李觀瀾操心的是,小丫頭的戰鬥方式實在太暴力了。 喜歡近身肉搏不說,一出手對面就屍骨無存,連滴血都見不到。 這完全不是一個女孩子該有的樣子麼! 也不知道是誰教的她。 李流熒還特意戴了副叫偏光眼鏡的東西,據說戴上後,血液的顏色就會變成白色,濃稠的白色倒不會讓她直接暈倒了。 李觀瀾想到此,不由搖了搖頭。 這副眼鏡自然是出自他五師弟之手。 不得不說,奇淫技巧方面,他們幾個師兄弟加起來都不及五師弟。 就是不知道五師弟去哪裡了...... 這次徵召令,已經是養氣境的關忘文也在其列,只是幾個師兄說他不在書院,外出歷練,所以不能應徵。 “我想這些作甚?”李觀瀾用力晃了晃腦袋,“如今得趕緊執行中書省的軍令才是。” “陸兄,”他轉頭衝正在不遠處桌子前忙得焦頭爛額的陸思沅道,“傳令給臨時一防區和二防區,責令他們抽取最大限度的兵員來此增援。” 陸思沅抬起頭啊了聲,忙道:“大人,臨時一防區和二防區本身就兵力不足,再抽取恐怕......” 李觀瀾擺手道:“不必多想,那邊崇山峻嶺,背靠著無夷山脈,海族難以逾越,只需要留下警戒用的兵力即可。” 陸思沅想了想,點頭道:“也好,辛建方向的海族似乎數量不多,也沒有敖耿一般的強悍存在,在下立刻寫軍令發過去。” “還有,讓留下警戒計程車卒,若是發現海族有所異動,發出警報即可,可...可以不抵抗,直接撤退。”李觀瀾補充道。 說到不抵抗直接撤退,他還是猶豫了一下。 畢竟離天立國以來,少有讓士卒可以酌情撤退的軍令下達。 只是李觀瀾想到臨時一二防區抽調以後可憐的兵力,若海族真的來攻,不過是徒增傷亡,枉送性命而已。 對李觀瀾來說,女兒李流熒是一條性命,那些士卒也是一條性命。 雖說一將功成萬骨枯,可他也做不出來讓人白白送死的決定來。 陸思沅深深看了李觀瀾一眼。 他之所以連科舉都放棄了,死心塌地跟著李觀瀾,做他的一個幕僚,正是看重了李觀瀾有如此品質。 就在各行省迅速調整作戰方案之時,夫子牆方向的守軍也在快速調動。 海族發起攻擊的那日,尚在天道宗不遠處的九門巡妖司眾人便接到了巡妖司本部的傳訊,詢問幾位亞聖情況如何。 當得知幾位亞聖已經入天道宗後,巡妖司本部便下令留下幾個人手接應幾位亞聖,其餘人都散入妖族腹地打探軍情。 妖族那邊的情況不斷透過九門巡妖司匯總到了中書省。 讓中書省安慰的是,入冬後妖族果然和以往一樣,都在安靜地越冬。 今年的冬天甚至比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