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兄,你見到我為何不說話呢?” 臉色慘白的年不休站在了離關忘文不遠處,歪頭問道。 關忘文用力擠出了一句話:“你認得我?” 年不休笑道:“學兄說笑了,我為何會不認得學兄?” “我可是記得學兄的氣味。” 關忘文一陣恍惚。 “學兄......” 面如金紙,雙目緊閉的年不休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嘴中無力地重複著兩個字。 關忘文無奈地蹲在他的床頭,看向了走火入魔中的小年。 “你說說你,剛升到天字班就要破什麼爛境,好吧,走火入魔了吧?” “學兄,你來了......” 臥槽!你這意識都模糊了還能知道我來了? “你哪隻眼睛看到是我來了?” 意識迷糊,滿頭大汗,已經處於昏厥邊緣的年不休擠出了一絲笑容。 “我...不用看...就知道......” “我記得...學兄的氣味......” “誒!!你說得好惡心!”關忘文抖掉了身上的雞皮疙瘩,“打住啊!我可是直男,你也不是彎的,別搞得和背背山一樣。” “背背山...是什麼......” “這個時候你就收起你的求知慾吧!真的是,十萬個為什麼。”關忘文看了眼房門外,“那三個老傢伙就快回來了,時間緊迫。” “我先說好啊,我第一次救人,萬一沒救成,你嗝屁了,你可不能怪我。” 年不休沒有說話,呼吸逐漸微弱。 關忘文嚇了一跳道:“喂喂喂,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年不休的心跳也緩慢了起來。 “我去,糟了!” 關忘文伸手按在了年不休的腦門上。 正在外面處理完書院突然有幾處失火的書不同他們才急匆匆趕了回來。 三人對突然失火感覺蹊蹺,可他們的小師弟卻更在緊急關頭,也沒有深究。 當他們推開房門的剎那,驚訝之色溢於言表。 他們離開才不到半刻鐘時間,原本命懸一線,氣若游絲的六師弟竟然...在打呼嚕?! 書不同上前探查了年不休的狀態,不可置通道:“不會吧?好了?” 然後遞給了兩個師弟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年不休轉了個身,砸吧砸吧嘴巴,傳出了輕微的呼嚕聲。 房樑上的關忘文見書不同三人幫年不休蓋好了被子,礙手礙腳出了房間才鬆了口氣。 “好險,差點就來不及了!” “三個老傢伙也真是的,書院起火這麼大的事,你們出去放個屁就回來了。” 他看了眼沉睡中的年不休,“天才也不是什麼好事啊......修行太快,還是很容易出事的......” “幹!老子不會出事吧?” 關忘文小心掀開屋頂的瓦片,從孔隙中鑽了出去,蓋上後搖頭道:“不行,我得慢一點,萬一出事了,可沒有人能救我......” 瓦片下,年不休睜開了一條眼縫,輕聲道:“學兄,多謝......” 經過這次走火入魔事件後,年不休的進境飛快。 這一年間,關忘文沉迷於雕塑,正在研究雕塑思想者還是大衛,年不休便常常在關忘文身邊看他雕像。 他的學習進度已經超過了天字班的教學進度,即便是翹課書不同也不會說他。 只是對他去找關忘文頗有微詞。 關忘文邊雕邊道:“快要鄉試了,你還往這邊跑,小心書不同拉你去關禁閉。” 年不休笑著道:“沒事的,大師兄讓我自己把控,不會的再問他。” “還有......” 年不休說到這裡,停了一下,猶豫道:“我想著,不參加鄉試了。” 關忘文停下了手中的刻刀,回過頭奇怪問道:“為啥不參加?” 年不休合上書道:“你知道的,現在黃字班的大師父是山長外聘的,聽說是出自九門巡妖司。” 關忘文點頭道:“老頭子倒是和我提起過。” 他想起了老頭子半年前哭窮的樣子。 萃華池書院雖然貴為二品書院,可因為老頭子當上山長後,長時間不在書院,日常運營都交給了書不同三人,書院整體形勢是越來越差的。 老頭子又是個極度要面子的人,即便是黃字班的大師父,他都花了大價錢從九門巡妖司中聘得。 九門巡妖司出來的人豈會是廉價勞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