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曰:天門開,人間崩! 這是記在《夫子曰》開篇第一句。 離天眾生,上至八十老翁,下至牙牙學語的兒童都知道這句話。 這句話已經深入每一個人的骨髓中。 自從天柱斷後,天門就從未開過。 而當天門開時,便是人間崩壞消亡之時! 書不同卻沒想到,這天門會開在此時此處! 其餘三人此時也都呆在了當場。 他們自然也知道天門開意味著什麼。 倒是年梁庚第一個反應過來。 他冷聲道:“不行,我要立刻將此事回報朝廷!” 話音剛落,年梁庚臉上又露出了痛苦之色。 他唯一的兒子如今生死未卜。 即便他見到妖夜原的如此景象後,已經對年不休生還不抱任何希望,可只要還沒見到年不休的屍體,他就無法說服自己兒子已經不在了。 身為父親,他想要去妖夜原中尋找年不休的蹤跡。 身為離天大將軍,他必須立刻回牆中向朝廷彙報,讓離天做好應對的準備。 私情與公事讓年梁庚痛苦得不能自已,只能死死咬住了嘴唇。 直到嘴唇破裂,鮮血流出,嘴上的痛覺才衝去心頭劇痛。 年梁庚嚥下一口血,對書不同道:“不休的屍體,你必須給老子帶回來!” “哪怕...哪怕就剩個胳膊,剩個腿,也要給老子帶回離天!” 說話時,血沫橫飛! 書不同完全不顧滿臉的血沫,重重點頭:“放心,若是帶不回小師弟,我書不同也不回去了!” 他又對章不通道:“三師弟,你和大將軍一起回去。” 章不通當即果斷拒絕:“我不。” 天門洞開,前路危險重重,章不通自然想和兩個師兄一起。 書不同急言道:“三師弟,你回去給大將軍做個證,否則大將軍一人之言,朝廷那些尸位素餐的官員說不定又能搞出什麼么蛾子來。” “這是大事,你別給老夫耍橫!” 章不通喘了幾口粗氣,雙目泛紅,還是拱手道:“大師兄二師兄,保重!” 隨即轉頭再次跳回地道之中。 年梁庚朝書華兩人鄭重地行了個軍禮,抿嘴跳進了地道。 有兩人回去報信,書不同也放下心來。 有了章不通回去,即便他們兩個都死在了這裡,書院還有人看著,師父也還有人孝順。 他看向了五聖山的方向:“二師弟,我們也該上路了。” 華不明嗯了聲:“嗯,就算是人間崩塌,也有我們兄弟倆先去陪著小師弟。” 兩人並肩而立,烈風迎面而來,吹得衣角獵獵作響。 他們心中都清楚,此一去,九死一生! 書不同緩緩開口:“為己養浩然之氣......” 華不明緊接跟著一起道: “為人立道德之範!” “為天下求長治之安!” “為蒼生謀萬世之太平!” 萃華池書院的院訓,正是他們一生的信條。 此時,正是他們踐行畢生信念之時! “雖千萬人吾往矣!”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此時,寸心已經到了臨近五聖山的地方。 她已經停了下來。 洞開的天門,落在她的眼中,彷彿一張血盆大口。 寸心渾身顫抖,汗如雨下,彷彿剛從水中撈出來一般。 天門洞開的同時,寸心內心有一股恐懼憑空而生! 這股恐懼是來自於她神魂深處,來自於龍族血脈源頭。 寸心下意識便想跪在地上五體投地跪拜。 她體內的龍珠更是劇烈跳動,彷彿下一刻就要衝出身體。 寸心強忍生理和心理上雙重打擊,愣是撐著沒有讓自己跪下來。 “他奶奶的,本姑娘可是讀過聖賢書的!你讓本姑娘跪就跪麼!” 寸心瘋狂催動體內的浩然正氣,她現在可不是單純的龍女! 分明就是一條儒龍! 她能跪父母雙親祖宗,偏偏就不能跪這莫名其妙出現的東西! 哪怕深層的潛意識不停提醒她,這是龍族惹不起的存在! 寸心強撐了片刻,身上便發出了咯吱咯吱的響聲。 她低頭看去,就見到自己的各處關節竟然開始坍縮,不停抖動。 “撲通!” 寸心再也難以支援,單膝跪倒了地上。 不甘和委屈,還有對年不休的擔憂,一股腦湧上心頭。 “爹爹!” “年不休!” “你們在哪裡啊!” “我...我走不動道啊!” 寸心終於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