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尚未落地的白玉堂一聲驚呼,竟然從空中墜下,砸在了地上。 他顧不上身上疼痛,趕忙起身道:“大將軍,你剛才說的是誰?” “不休...我兒不休!!!” 年梁庚再也繃不住了,老淚奪眶而出! 白玉堂“噫”了聲,險些暈過去。 他看著年梁庚懷中的無頭屍身,顫聲道:“這...這是我不休兄弟?” 年梁庚微微頷首。 顫抖著走到了年梁庚身前,在年不休身上輕輕撫過。 “不休怎麼會......” 白玉堂一把摟過了年不休,大聲哭嚎。 年梁庚在旁邊抹了把老淚,哽咽道:“不休在牆外戰死,到了牆下,卻進不去夫子牆。” 白玉堂猛然抬頭:“哪個混蛋敢阻我兄弟歸葬!” 這時候,書不同幾人也過來了。 華不明哼道:“不僅不讓進,反而置疑起了小師弟的死因。” “狗日的!哪個混蛋!”白玉堂雙目赤紅,怒聲罵道,“給老子站出來!老子活撕了他!” 所有人同時看向了剛落到地上的常坤。 常坤揮著手中劍道:“你們看什麼看?本官有哪裡說錯了?此人無任何手令出牆,這死在牆外,誰知道是戰死的還是怎麼死的?” “你他孃的再給老子說一句!” “呼!” 伴隨著一聲怒吼,白玉堂已經將常坤死死抵在了牆上。 常坤手中的長劍在他被撞飛的時候被白玉堂順手操到了手中,橫在了常坤的脖頸處。 九門巡妖司的十二位副都巡檢,雖然官職一樣,可修為有高有低。 白玉堂掌管外事司,常年在牆外執行任務,是十二副都巡檢中修為最高的一個,憤而全力出手,常坤根本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常坤被砸在了夫子牆上,看到近在咫尺的長劍,依然冷聲罵道:“白玉堂,你想做什麼?你難道想為了一個莫名其妙死掉之人對同僚動手麼?” 白玉堂死死盯著常坤:“你...說誰是莫名其妙的人?” 常坤硬氣道:“當然是年梁庚懷中的死人!” 白玉堂咬牙問道:“九門巡妖司司律第七十二條,若有同伴戰死,我等該如何做?” 常坤莫名道;“你問這個作甚?” “別廢話,回答!” 常坤被白玉堂的兇相嚇到了,喘了口氣道:“若有同伴戰死,我等生者須不惜一切代價,帶兄弟手足歸鄉。” “好!不愧是執掌軍法司的,條令背得很熟,那七十三條和七十四條是怎麼說的?” 常坤雖然不知道白玉堂的用意,只能答道:“七十三條,我司凡在牆外殉國之士,不論時間,不論身份高低,須以國士之禮待之。” “七十四條,若有人膽敢折辱殉國之士,輕者去職流放,重者...梟首示眾!” “白玉堂,你問本官這些又有何用!” “那死的又不是我們九門巡妖司的人!” 白玉堂一把拎住了常坤的衣領,將他扯到了年不休身前:“你瞪大眼睛看看,這是不是我們九門巡妖司的袍服!!” 常坤定睛一看,才看到年不休身穿的長袍之下,還有一身破損極其嚴重的衣物。 這衣物雖然破得不成樣子了,可常坤身為副都巡檢,自然一眼認出了這衣物正是九門巡妖司的袍服! “這...這...” 常坤見到後,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這了幾聲後,才憋出了句:“穿著我九門巡妖司的袍服,又,又不能說明什麼......” 說到後面,他的聲音越來越小。 他也知道自己是在強詞奪理。 九門巡妖司的袍服豈是常人敢穿的? 兩千年來,也不是沒有人冒充官員,可從來沒有人膽敢冒充九門巡妖司之人。 除了九門巡妖司兇名在外以外,但凡身穿九門巡妖司袍服之人,只要遇到任何險情,必須要衝在最前面,否則便會死得極度難看。 白玉堂也被常坤氣笑了。 他在年不休腰間摸出了一塊鐵牌放在了常坤眼前:“你不認袍服,總認得九門巡妖司的腰牌吧?” 常坤怔怔地看著腰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白玉堂仰面愴然道:“九門巡妖司,外事司副執事,年不休,殉國歸鄉!” 聲音刺破雲霄,直衝牆上。 軍法司的巡檢聞言立刻刀劍歸鞘,單膝跪下道:“跪迎壯士歸鄉!跪迎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