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忘文衝到了一個小院前。 “這丫頭行情見漲,連獨門獨戶的小院都有了。”關忘文上去一腳就踹開了院門。 一進門就聽到“胡了!胡了!把門鎖上!今天你們一個都別想跑!” “今天老孃就要告訴你們看看荷包底走線是什麼樣!” “別跑!石文山,你師父交代過的,你要是敢跑,他就把你逐出師門!” “小猴子,今天錢帶夠了麼?你把棒子拿出來幹嗎?哦,抵押啊?你這棒子值錢麼?” “流熒妹妹,你不要哭麼,姐姐我給你賒賬,啊?” 關忘文:...... 這丫頭現在怎麼這麼浪催的? 他繞過了影壁,就看到了一隻腳踩在椅子上滿臉囂張的寸心,以及生無可戀絕望三人組。 馬悟空反應是最快的,比李流熒快了一線離開了麻將桌,到了關忘文跟前:“師父!” 李流熒比馬悟空慢了一拍,卻在關忘文數尺前停了下來。 “學兄......” 雖然關忘文的身份和修為目前只有南部行省少數人知道,顯然身為李觀瀾的千金,關忘文的頭號死忠粉,也在少數人之中。 多時沒見學兄,李流熒顯得有些拘謹。 關忘文一腳踹開馬悟空,笑著對李流熒道:“流熒學妹,個子高了不少啊?” 李流熒和剛入學那會相比,已經出落成了大姑娘了,相比之前也沉穩了許多。 十七歲的少女,正是最好的花樣年華。 “聽說你還混了個南部第一美女的名頭?”關忘文忍不住調侃道。 李流熒臉上一紅,兩隻手上手指不停搓動,低聲道:“哪有,那是別人瞎說的......” 話還沒說完,關忘文已經從她身邊走過,徑直到了寸心面前。 石文山這個時候早就起身在側,看到關忘文來,忙拱手行禮。 關忘文手指一點,虛空托住了石文山的胳膊,嘿嘿笑道;“文山兄,怎麼和我如此多禮了?” 石文山低頭道:“關先生,您可別取笑我了。” 歐陽守道醒來後,可沒少說這個唯一的徒弟。 你看人家關忘文怎麼樣怎麼樣的,已經成了歐陽守道見到徒弟後的口頭禪了。 石文山得知關忘文是聖人境,甚至比師父還要強之後,整個人都懵逼的。 他原以為年輕一輩中,他也就比不過馬悟空和年不休,但是這兩個他還有追上去的希望。 可忘文兄突然成了如此恐怖的聖人,讓他有些猝不及防。 這他麼的是聖人啊,我石文山拿頭去追? 因此這段時間,石文山也想開了,看什麼書?打牌不好玩麼? 今日再見到關忘文,石文山自然生出了自慚形穢的感覺,甚至有種被師父抓包的錯覺。 說話的時候都極其拘謹。 關忘文上來拍了拍石文山的肩膀:“文山兄,咱們兩個,言淺交情深,你要稱我先生的話,那咱們這朋友可沒辦法做下去了。” 石文山驚訝地抬頭:“關先生,不是,忘文兄,還當在下是你的朋友?” 關忘文攤手:“為何不是呢?什麼交朋友還要論誰打架更厲害麼?如果是這樣的話,當年我們在萃華池書院的時候,你就打不過我了。” 石文山笑道:“忘文兄,早知道你是聖人,打死我也不敢和你一起喝酒吃烤串的。” “狹隘了,文山兄你狹隘了。”關忘文笑道,“等此間事了,咱們再喝酒吃烤串,如何?” “固所願也,不敢請爾。”石文山拱手道。 “你看看你,說兩句又開始拽文。我不算個讀書人,你少來文言這套,說到底是老兄你囊中羞澀,把錢都輸完了吧?” 石文山忍俊不禁道:“哈哈,忘文兄,我從未聽聞一個聖人像你這般說話的。” “哦?難道有規定聖人就該怎麼怎麼樣的麼?你嶽麓書院那獨闢蹊徑的儒道,就教了你這些?” 關忘文盯著石文山的眼睛緩緩說道。 石文山與關忘文四目相對,就見到關忘文眼中似有無數符號閃過,腦中突然轟的一聲。 他怔怔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片刻後,他才喃喃道:“儒之學,不拘泥於書,不拘泥於言,不拘泥於行,而在心......我懂了!我懂了!” 他身上竟然憑空生出儒蘊! 這是要即將入法隨境才會出現的徵兆! 石文山衝關忘文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