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大殿之中暴漲的狂暴氣勢才緩緩消失。 只有天花板上的琉璃燈盞在不停搖動。 燈草和尚有些驚愕地看著對面的坦然自若的若炙,失聲道:“你尚未入佛陀境,怎麼能抗住老衲的威壓?” 若炙和尚嘿嘿笑道:“我出來前,師父便已經告訴我此行的可能,便將本寺重寶暫借我一用。” “你師父?”燈草和尚皺眉,“金蟬子?他不是失蹤了麼?” 若炙和尚大笑道:“看來大師這段日子沉迷於甲子修,對寺外之事所知甚少。” 他挺直了腰板冷聲道:“我師父金蟬子轉世佛陀已經迴歸本寺,我寺如今是兩尊佛陀在世,正是整合佛門的好時機。” 燈草和尚眯眼道:“金蟬子那廝竟然轉世入了佛陀境?” 他暗自算了一下時間,哼道:“你騙誰呢,短短數年時間,他一個半步菩薩即便轉世重修,又怎麼可能入得佛陀境界。” 若炙和尚反問道:“若我師父沒有到佛陀境,我剛才應該吐血重傷才是,不是麼?我那不成器的師弟還能擋住大師的狂暴佛元?” 燈草和尚登時啞口無言。 他比若明和尚修為還高了一線。 如果若炙只是用了若明的手段,剛才那一下,不說吐血重傷,也絕不可能消弭無聲。 燈草輕吸了口氣,他立刻反應過來一件事,急聲問道:“白馬空臺那個假娘們已經同意了?” 這一問倒是把若炙給問住了。 他出門的時候,空白並沒有到訪化生寺,他並不知道白馬寺是否已經同意。 只能模稜兩可說道:“以空臺和我師弟的關係,白馬寺豈有不同意的道理?” 燈草和尚的臉一下子就黑了。 若明和空臺的關係,三大寺的高層無一不知。 以他對空臺的瞭解,只要能讓他和若明長相廝守,什麼祖師基業根本是個事。 這讓他有些犯難。 論修為,三大佛寺的住持屬他最高,論關係,他又是三人之中交情最差的。 若是白馬寺堅持的話,他去和空臺聊兩句,說不定空臺就會調轉方向。 畢竟論能力,若明那個麻桿怎麼都比不上他。 實在不行,他也只能接受甲子修中多一個假娘們。 可若是空臺那廝上頭了乾脆答應,事態就難以扭轉了。 正當他猶豫之時,若炙和尚眉頭一皺,從懷中取出了一塊玉牌,隨後笑道:“告訴大師一個好訊息,空臺住持已經同意合併。” 燈草和尚忍不住罵了聲“艹!” 果然,空臺還是管不住自己的春心蕩漾! 若炙和尚倒是不著急了,他起身道:“一刻鐘時間到了,那我就不打擾大師的正事。我會在貴寺待到明天辰時,若是大師有所決斷,便讓人來知會一聲就好。” 轉身走了兩步,若炙和尚又停下來側頭道:“我還是多一句嘴。如今道門中大乘者有七,我佛門備受欺壓,六部尚書沒有我佛門一個位置,如今永安京那邊又不知是何狀況,我等合則兩利,分則兩害。” “大師可要衡量其中利害關係才是。” 扔下話後,若炙和尚頭也回地就走了。 放在往日,他是不敢和燈草和尚這麼說話的,可如今形勢逆轉,他師父也說了,只要集團寺一成立,他的地方並不比住持低。 走到外面,若炙和尚提起了兩個昏迷中的徒弟,便往客房去了。 大殿中,燈草和尚緊鎖眉頭,坐在那邊一動不動。 次日清晨,天還沒亮。 廣林寺客房的門突然被人敲響。 打坐中的若炙和尚猛然睜開了眼睛。 他翻身下榻,快步到了門前,拉開門一看,就見到只穿了一條兜襠布的燈草和尚站在跟前。 燈草和尚全身赤紅,兩隻眼睛似乎要冒出火來了,直勾勾看著若炙。 若炙暗自嚇了一跳,表面上卻強做鎮定道:“大師大早上的為何火氣如此之大?” 燈草和尚深吸了口氣,然後又緩緩吐出。 就見到一股白汽從他嘴中噴出,登時整個客房的氣溫往上走了好幾個檔次。 “若炙,告訴金蟬子,老衲明日便到化生寺登門拜訪。” “哦?大師的意思是......” 若炙和尚明知故問道。 燈草和尚如同發情的猛獸一雙赤紅雙眼死死盯著若炙的臉:“合併可以,但是老衲有條件。” 若炙和尚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