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巡檢在一旁噤若寒蟬,瑟瑟發抖。 四個重傷尚未痊癒的亞聖,下意識放出來的威壓疊在一起,也不是這兩人能承受的。 餘秋風斜了兩人一眼,衝三人使了個眼色,四位才同時收斂了氣息。 兩個巡檢肩上的壓力盡去,長長出了口氣。 餘秋風沉聲道:“你們九門巡妖司是幹什麼吃的?夫子牆的書陣一直是你們維護的,竟然出現瞭如此大的紕漏!” 其中一個巡檢低聲小心答道:“自從都巡檢大人受傷後,我們也只能進行外圍陣法的維護,陣法的核心區域,我們無權也無法進入...外圍陣法一直都好好的,如果出問題,應該也是核心區域......” 餘秋風豎眉還要斥責,就被朱敬澤攔了下來。 “餘兄,此事不能怪他們。” 餘秋風心中當然清楚,只是天道宗的事超出了掌控,兩個徒弟還在莫如山中沒有下來,他心中又擔憂又煩躁,結果在這個節骨眼上,事關離天根本命運的夫子牆竟然又出事了。 他緊鎖眉頭,臉色陰沉道:“如今離天亞聖就剩我們四人,恐怕要立刻趕回去檢視才行。” 荀元思有些意外道:“沒想到你餘秋風竟然還有如此果決的一天。” 餘秋風瞪了他一眼:“不會說話就閉嘴,在山上,老子徒弟捨命救了你一次,到了山下,老子...又救了你一次,你要是知道知恩圖報四個字怎麼寫就少給老子廢話!” 荀元思癟癟嘴,把接下來的嘲諷之言都吞了回去。 顏沅笑呵呵道:“說起來,還是要多謝餘兄的救命之恩。” 餘秋風抬手:“打住,說過有些話不必說,換成是你們也不會見死不救的。” 朱敬澤道:“餘兄,你看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其餘兩人也同時看向了餘秋風。 經過莫如山這次險死還生後,餘秋風已經成了四亞聖小組的主心骨了。 就像當初的歐陽守道和西門無思一般。 餘秋風卻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從他本心而言,他實在是放不下尚在山上的年不休和關忘文。 如果兩人有個三長兩短,他餘秋風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即便如今他不能為兩人做任何事,他也想守在這裡,如此才會心安。 不過餘秋風的猶豫只持續了短短數息時間,他便往地上一拍:“走,回牆內!” 和夫子牆內億兆生民的安危相比,他的兩個徒弟,也只能往邊上放一放了。 之前他只是立言境第一人,他可以任性妄為,牆塌了也有歐陽他們頂著。 而今,他是亞聖之中“第一人”,牆若要塌,他必須第一個衝上去。 其餘三人同時點頭。 倒是顏沅小聲問了句:“那這天道宗內......” “先不管了。”餘秋風站起身來,抿嘴道,“我的徒弟...也有為離天百姓粉身碎骨的覺悟!” 他笑了笑,想起了臭小子曾經用荒腔走板的音調吟過的一句詩,隨口吟了出來: “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在場眾人聽了,微微一震,眾人臉上都露出了決然的神色。 餘秋風揮手開啟了通往地面的通道,一縷陽光斜斜地照進了地穴中。 他細聲呢喃道:“臭小子,這種詩句,怎麼就從你口裡出來的?” “你可得給老子頂住了,你和不休...都要給老子平安回來!” 片刻之後,六道身影從躍出了地面,往夫子牆疾馳而去。 幾天之後,六人才到了最外圍的鎮妖驛,稍作休整後,九門巡妖司的第二道傳訊又來了。 餘秋風看過以後,臉色更加暗沉。 朱敬澤結果他手中的傳訊箋看過後,也倒吸了口涼氣。 “餘兄,這不僅是夫子牆出了問題,怎麼連永安京都出問題了?” “什麼?”其餘正在養氣調息的兩人同時睜開了眼,“永安京怎麼了?” “你們自己看吧。” 朱敬澤將傳訊箋扔了過去。 兩人接過匆匆看了一眼,險些將傳訊箋撕破了。 “永安京的夫子書陣也出狀況了!?” 夫子留下兩座大陣,一在夫子牆,二在永安京。 這兩處都是離天的要害。 結果兩處大陣都出了問題! 恰好如今離天又無聖人在世,七位亞聖倒了三個! 就憑他們四人,人手都不夠用。 “這該如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