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忘文和夫子都沒有說出這背後的細思極恐的事實。 兩人的情緒一時間都極其低落。 “滴答。” 一滴雨滴落到了關忘文的鼻尖。 他抬頭看去。 清晨的天空沒有一絲晨光。 陰森的雲層密佈,細雨點點落下。 今日永安京,小雨。 “下雨了,走吧。” 夫子揮了揮衣袖,將尚未痊癒的手縮排了袖筒中。 關忘文看了眼坑中的屍體:“那這個......” “毀了吧,已經沒有用了。” 關忘文想了想的確如此,便將其收到了甕中,然後身影一陣閃動,便跟了上去。 “說實話,今日你讓我刮目相看。”關忘文走到夫子身邊,輕聲道。 “哦?老夫也沒做什麼。” 關忘文道:“換成是我,絕對不會冒這個風向,將他靠近天演珠的。” 夫子哈哈笑道:“老夫想了一夜,也只有這個辦法來驗證老夫的猜測了,你又沒有在天界待過,你自然是想不到的。” 關忘文搖頭道:“我不是想不到,我只是...不敢冒險。” 夫子轉頭深深看了他一眼:“這麼說,你其實早就有過這個想法?” 關忘文微微頷首:“風險太高,我不能百分百預見後果,所以我放棄了。” “這世上哪有百分百的事情?”夫子道,“只要有個幾分把握,便要大膽去做。你要知道萬物都在變化之中,總有一些意外會影響最後的結果,你等不到百分百的時候。” 關忘文呵呵笑道:“我總算知道,李休語那小子喊著天下第一莽撞人那股勁頭,是從哪裡來的了。” 當年的夫子,不過是聖人境而已,哪怕是最強大的聖人境,也毫不猶豫地折斷了天柱。 這種膽識和魄力,關忘文自認為他這一輩子都不會有了。 所以,夫子是夫子,能讓讓萬世景仰。 而關忘文是關忘文,即便事到如今,天下人也只知大祭酒,不知關忘文三字。 “李休語...哎......”夫子嘆了口氣,“是老夫害了他。” 說到李休語,兩人同時陷入了一陣沉默。 片刻後,關忘文率先打破沉默問道:“既然永安京變成了這個樣子,那接下來該怎麼辦?” 夫子皺起鼻子,道:“你問老夫,老夫去問誰?” “你是夫子啊!” “艹,夫子就該什麼事都知道?” “你是夫子,那便理所當然。” “滾滾滾,老夫沒幾天活頭了,哪管得了身後的大浪滔天。” “你看看,你都知道這是大浪滔天了。” “......關忘文關先生,關大祭酒,關夫子,你別忘了你現在可比老夫更強!” “你是夫子。” “這個時候,你得自己去找方法,而不是問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你是夫子。” “老夫就想過幾天安生日子,去離天四處看看,並不想為了這些破事操心!老夫他孃的已經操了幾千年的心了!” “那是,誰讓你是夫子!” 夫子站住了,滿臉怒氣道:“你小子能不能換句話?” “可以,除非你告訴接下來該怎麼辦?”關忘文可不想輕易放過夫子。 這事說破天了,源頭也在夫子這裡,他總不能做甩手掌櫃的。 夫子頭疼道:“行行行,你讓老夫好好想想走可以吧?” 關忘文點頭道:“那倒可以。” “那你能別煩老夫了?” “那不行。” “嘿!你小子剛剛明明說讓老夫好好想想的!” 關忘文聳肩道:“是啊,那是我停止重複那句話的條件。” 夫子:!!! 他現在是真拿關忘文沒有辦法了。 早知道這傢伙這麼煩人,當初就不該讓這個小子離開莫如山的。 不對,若是這個小子不離開莫如山,老夫豈不是更要被他煩死? “那你說,怎麼樣才能不煩老夫!” 關忘文嘿嘿笑了兩聲,總算是說到點上了! “簡單,你只要告訴我你在夫子書陣中留的後門,我就不煩你了。” 夫子:...... “你小子到這個時候提出來這事來,看來是處心積慮啊。” 關忘文故作無奈道:“我也沒辦法啊,總得找個有把握的時機。” 夫子揮手道:“得得得,老夫是服了你了,過來,老夫告訴你。” 片刻後。 關忘文挑眉道:“就這麼簡單?” “不然呢?” 關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