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老道的態度很明確。 在離天中時，李央是主謀，他只是從旁輔助。 關忘文冷笑道：“你這一手鍋甩得倒是快啊。” 長生老道忙一個頭磕在了蓮臺上：“尊上聽小仙解釋！” “那李央說是信小仙，實際卻也防著小仙啊！” “小仙每日居於湖底，蟻府什麼的，也都是李央和宗正一起創辦的，小仙，小仙只是給了點建議而已。” 關忘文冷笑道；“技術入股怎麼在被你上嘴皮碰下嘴皮，就成了個建議？” “技術入股？那是個什麼東西？” 關忘文取出李央的實驗筆記，丟在了地上：“你敢說，蟻府的人體實驗不是你的想法？” “這個麼......” 長生老道猶豫了。 眼珠子轉了數圈，也沒想到該怎麼回答。 關忘文也不用他回答，反問道：“這技術...嘖嘖嘖，你覺得能是李央想得出來的？” 開玩笑，這筆記中的技術手段顯然不是人間的東西。 長生老道嘆了口氣：“哎...沒辦法啊，李央深處皇宮，可宗人府的力量卻不能真正為他所用，面對滿天下的儒生，他總要有力量與之對抗才行。” “哼，如此視人命為草芥的技術，也只有天界才能搞出來了。”關忘文冷臉道。 長生老道忙解釋道：“小仙也就提了個說法，具體的還是他們兩人操作的。” “那些高仿的天子劍呢？” “這個...也是小仙的主意。”長生老道的聲音越來越小。 “但是，但是小仙也只是指出了他們皇家暗自打造的所謂的天子劍，實在是...不堪入目，小仙才提了那麼一嘴......” “好一個提了那麼一嘴！”關忘文神色冰冷道，“你的意思，刺殺聖人的事也和你沒有多少干係咯？” 長生老道被嚇地伏在蓮臺上，瑟瑟發抖不敢說話。 關忘文想起了歐陽守道渡劫那日的慘狀，冷聲道：“你以為將鍋甩給李央，你便能苟活？” “你做的這一切，說是為了天界，為了李央，把自己描繪成一個迫不得已，甚至是身不由己的角色，可實際上......” 關忘文眯起了雙眼，“你都是為你自己而做。” 長生老道的顫抖驟然停止。 關忘文的聲音越發冰冷： “而且，你已經無比接近成功。” “如果我的推斷不錯的話，你讓燕王入京，正是借用燕王的神魂，完成李央對李休語的奪舍。” 關忘文緩緩說道，“李休語從小就氣印加身，神魂之上更是有極強的保護，你們抓了李休語之後，卻發現對他根本束手無策。” “所以，你們才讓燕王進京。只有以燕王的神魂為媒介，才會讓李休語徹底放棄反抗。而李央則是趁機而入，完成奪舍！” “李央奪舍之後，你又找了個機會，鳩佔鵲巢，完成一個天界小仙到人間天子的轉變！” “這才是你進入離天的目的！” “你要的，並不是重歸天界成為最底層的天仙，而是要成為代天界掌管人間的天子！” “我說的，對不對？” 長生老道緩緩抬起了頭，與關忘文四目相對。 眼神之中，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怯懦和害怕。 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陰騭與怨毒。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長生老道陰笑兩聲，“你沒有老道我想象中那麼好騙麼。” “騙？你一個快要入土的老不死還來騙我？你講不講武德，呸，仙德？” 長生老道緩緩站起身來，朗聲道：“神仙何處來德？唯有利爾！” 說得那叫一個理直氣壯，那叫一個不要臉！ 這丫的蟄伏將近三千年，離成功只有半步之遙。 這要是放到任何一個故事之中，都是妥妥的主角啊。 果然，想要成功，首先學會的就是不要臉！ 關忘文道：“沒想到到這個時候了，你倒是說了句實話。” 長生老道背手挺胸淡然道：“你都看穿了，老道還有什麼可裝的。” 與之前的畏畏縮縮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你不怕我當即就滅了你？” “哈哈哈......” 長生老道仰天長笑，豪氣沖天。 笑完，斬釘截鐵說出了一個字：“怕！” 關忘文：...... 我敲，你怕你還這麼狂？ “但是怕了也沒用。”長生老道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