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忘文轉頭看去,就看到遠處一個隊伍拱衛著一輛豪華馬車慢慢迎面而來。 車隊最前方,李休語腰懸長劍,騎著一匹黑色高馬,衝他正用力招手。 關忘文沒想到竟然在此處見到李休語。 他不是說回去幫他老爹奪嫡去了麼? 關忘文愣神的功夫,李休語已經拍馬快步上前。 “忘文兄,年前一別,沒想到還能在這裡見到你。”李休語跳下馬,一臉驚喜走上來,徑直拉著關忘文的手往馬車方向走去,“走走走,我們正好聚一聚,我家老頭也在,我介紹你認識一下。” 關忘文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他拉到了馬車邊上。 李休語率先上了馬車:“老頭,你看看誰來了!” “休語,到了京城,你說話能不能給父王我留點面子?” “什麼面子不面子的,我是你兒子,叫你老頭哪裡有錯了?”李休語應道,“唉?忘文兄怎麼還沒上來?” 關忘文便見到他掀開車簾露出了個腦袋:“你在這傻站著幹啥?快上來。” 關忘文猶豫了下,只好也上了馬車。 進入馬車,關忘文就見到一個身著藩王服飾,慈眉善目的中年人半躺在軟塌上,身側還有兩個侍女服侍著。 不得不說,藩王的車駕規格確實要比一般人的高,五個人在車內,感覺還十分寬敞。 “老頭,這就我常和你提起的關忘文。”李休語笑嘻嘻地介紹道,“諾,這就是我爹。” 關忘文拱手行禮:“後學關忘文見過燕王殿下。” 李驚仙在兩個侍女的攙扶下坐了起來,一臉和藹慈祥的笑容道:“本王常聽犬子提起你,今日見到,倒也像是舊相識一般,真是說不出的熟悉……來來來,坐下再說。” 關忘文對李驚仙的第一印象比起晉王李治民要好上不知幾倍,當然其中可能也有李休語的關係。 李驚仙笑道:“聽犬子說,你是餘先生的高徒?” “什麼高徒?餘老頭想收忘文兄來著,忘文兄沒有同意。”李休語搶著說道。 李驚仙驚訝道:“真有此事?餘先生乃天人也,做他的入門弟子,乃是可遇不可求,小先生竟然拒絕了?” 關忘文呵呵笑道:“沒有世子說的那麼誇張。我只是因為自身修為淺薄,自覺不配與書院幾位大師父並肩而立而已。” 他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轉而問道:“王爺在這個時候入京,可是京城有發生了重要的事?” 李驚仙臉色微微一僵,正要說話,就聽到李休語道:“忘文兄你不知道啊?大祭酒前幾日剛被三法司過堂公審,這次召天下藩王,還有封疆大吏進京,就是為了宣讀大祭酒的公審結果。” “休語,不得妄言!”李驚仙沉聲道。 李休語瞟了眼李驚仙,滿不在意道:“老頭這事有什麼好藏著掖著的,我對忘文兄可是毫無保留的。” 李驚仙臉色略顯尷尬,對關忘文道:“犬子妄言,小先生莫要在意。” 關忘文笑道:“喊我忘文就可以了,小先生三個我可擔待不起。” 他接著說道:“年前我陪我家山長來京,當日含暘殿中我也在,不是說好大祭酒之事因為事實未明,暫時不做公審麼?” 李驚仙聞言驚訝道:“當日小先生也在含暘殿?” 見關忘文點頭,他才搖頭笑道:“那是本王過於謹慎了,既然小先生知道此事,倒也沒有什麼不可說之處。” 隨後,他便讓李休語將年後這一個多月在京城中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關忘文聽完以後,眉頭緊皺。 當日含暘殿中人數眾多,要做到完全保密確實很難。 即便是中書省三令五申,可訊息洩露也是預料之中。 只不過關忘文也沒想到事情發展得會如此迅速,才一個多月,便到這個地步。 “我聽聞,京城戒嚴是因為有人到天牢山劫獄,不知道王爺可否有所耳聞?”關忘文再問道。 李驚仙點頭道:“嗯,本王也是在入京途中聽說的,只是具體的,本王也不太清楚。” 李休語道:“嘿,我反正就覺得,肯定是幾位亞聖中其中一個乾的!” 關忘文問道:“怎麼說?” 李休語攤手道:“這不是顯而易見的麼?現在佛道兩門式微,哪個膽敢在京城闖得進天牢山?而且我記得過年時,我在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