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朱敬澤大笑三聲,信手一揮,身前的七曜無字書翻開,“很久沒有和你切磋過了,今日倒也是個時候。” 離天皇朝兩位亞聖切磋可是少之又少的事,即便是有,大多也只是點到即止。 像這樣拉開架勢,祭出本命國器的對決卻是在場之人都從未見過的。 那些本來準備要走的佛道門人,見此又都停下了腳步。 這世上還有比這更好看的熱鬧麼? 荀元思見朱敬澤竟然真的擺開了架勢,倒開始猶豫起來。 看來朱敬澤這次是動真格的了,要知道考亭山書院底蘊最薄,朱敬澤行事一向低調得很。 論修為,他荀元思確實差朱敬澤一品,若只是普通切磋,不用本命國器,他肯定必敗無疑。 可若要算上本命國器,司聖元鼎卻要勝過七曜無字書不少。 稷下學宮的祖師爺比起考亭山書院的祖師爺還是要強上一些,書院底蘊深厚得多。 兩人真的手段全出,動起手來,勝負則是五五開。 餘秋風這個時候已經稍稍喘過氣來,撐著身子站起走到了朱敬澤身邊:“打架好,打架怎麼能少得了我餘某人?” 說罷,已經黯淡的山河硯,此時也開始重現光芒。 荀元思的臉色則更加暗沉。 加上一個重傷的餘秋風,那五五開的局勢必定不能維持,只剩下四成左右。 只要顏沅不…… 念頭才冒出來一半,餘秋風就衝後面的顏沅喊道:“老顏,怎麼?你不表個態?” 在這劍拔弩張的形勢,一直讓自己儘量保持隱身狀態的顏沅“啊”了聲,只張嘴巴不說話。 “啊什麼啊?你難道想要在這裡陪他站幾個日夜不成?” 餘秋風沒好氣道。 顏沅覺得也是這個理,畢竟時間寶貴,既然自己都已經重新站隊了,也顧不上得罪不得罪的了。 他移步到了荀元思的背後,只是平靜地散出了氣勢,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將七十二聖賢圖收起來。 餘秋風見顏沅雞賊地站在了後方,不願與荀元思正面相對,心中難免鄙夷,這顏老猿,雞賊得很! 不過也好,顏沅站的位置恰好形成了一個包圍圈。 之前是荀元思三人呈掎角之勢將餘秋風圍在中間。 到了這時,反而是餘秋風三人對荀元思完成了包圍。 荀元思都不知道找誰說理去。 “好,好,好……”荀元思連說了幾個好字。 他行事一向高調,自成名以來,就從未服過軟。 即便當年歐陽守道和西門無思在時,他也向來我行我素,從來不屑於委屈自己。 加上大祭酒極擅長調和陰陽,因此幾位亞聖這麼些年來相處倒還算愉快,很少有入此針鋒相對的時候。 荀元思很想與三人大戰一場,可他還是逼著自己冷靜下來。 他可不是餘秋風,做不出以自身重傷為代價來困住三人再脫身。 再說了,餘秋風之所以能得逞,也是因為他搞了個偷襲,三人別說本命國器了,連浩然正氣都沒有提起來,就被餘秋風得手了。 現在三人都是虎視眈眈,全神戒備,完全不具備偷襲的可能性。 衡量再三,荀元思深深吸進了一口氣,再重重吐出,低聲道:“好,你寫,老夫籤。” 事已至此,他也只能認慫了。 朱敬澤笑道:“正當如此。” 他轉頭看向了行刑臺邊上,乖乖坐在案邊,一口大氣都不敢喘的刑部侍郎。 “額……”朱敬澤想了想還是沒有想起侍郎大人的姓氏來,只好以官職稱呼:“侍郎大人,可有筆墨紙硯?” 刑部侍郎連連點頭,立刻親自給朱敬澤送上了紙筆和研好墨的硯臺。 朱敬澤接過筆想了想,將筆遞給了餘秋風:“這還是得秋風兄你來寫才是。” “誰寫不都一樣麼……得得得,我來我來。”餘秋風本來是想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可看到朱敬澤的眼神,立刻想起來這傢伙認死理,連忙應承了下來。 於是山河硯為桌,餘秋風屏息凝神,提筆千言。 半個時辰後,洋洋灑灑的文字便寫滿了一整頁。 吹乾了墨跡,餘秋風再讀了一遍,便交給了朱敬澤:“你看看,如果沒有問題就可以簽字了。” 朱敬澤快速掃了一眼,提筆就寫下了大名:“餘山長所寫,自然是無誤的。” 簽完他便將筆遞向了荀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