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兒的肚子上,有一處胎記。 而這胎記,圓圓的,排列整齊,一共有九個,和和尚頭上的戒疤不能說全無關係,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關忘文知道,這胎記不過是表象。 是這孩子體內舍利子的外化而成! 這舍利子的氣息,關忘文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金蟬子! 關忘文是欲哭無淚。 他花了這麼長的時間和這麼些精力,好不容易讓金蟬子找了戶好人家轉世了。 以為從此和化生寺的因果就此斬斷了。 可誰曾想,這才多久啊,怎麼又到了他的手中? 關忘文掐指一算,這月份不對啊,金蟬子難道早產了麼? 一般早產兒都會有缺陷,因此被放在木盆上拋棄,倒也不是奇怪的事情。 他當即檢查了一下嬰兒的身體,身子骨倍棒,哪裡有早產兒的樣子? 那就奇怪了! 陳巡按作為朝廷二品的大員,也不缺養娃的錢吧? 而且陳夫人這一胎,應該也花了許多時間和功夫才得來,怎麼會說扔就扔了。 關忘文正猶豫著要不要找到陳巡按夫婦,將孩子還回去的時候,就聽到上游有破空聲傳來。 他皺眉往上看去,就見到兩個身穿黑色道袍的男子踏水而來。 兩人一高一矮,高的胖,矮的瘦,但是都有一個相同的地方,便是長相相當猥瑣,一眼看上去就不是什麼好人的那種。 關忘文看清楚兩人的身影時,眉頭不由緊鎖。 那兩人手中,竟然各自提著一個人頭! 高胖那個手中的人,關忘文似乎有點印象,可矮瘦那個手中的人頭,關忘文卻十分肯定自己肯定認得! 不是陳夫人是誰! 看來之前問題的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那兩人在關忘文身前不到五十步處停了下來。 他們兩人看了眼關忘文懷中的嬰兒,又看了眼關忘文的臉,高胖那個沉聲道:“那個小子,識趣點把手中嬰兒放下,要是礙了道爺的事,道爺可不給你留全屍了。” 關忘文眯眼道:“我倒是想知道,在這離天地界上,有誰敢打我儒家門生的主意?” 說罷,他便爆發出了凌厲的氣勢——大約相當於一品修心境的水平。 矮瘦道士見狀,笑得腦袋都快砸到河中了:“哈哈哈……!道爺還以為是哪家先生呢,原來是個養氣境都沒入的雛兒。” 高胖道士冷笑著提起了手中的人頭道:“小子,你看看這位,這位可是四省巡按,大小也是個立言境的儒生了,不知道能頂的上幾個你啊?” 關忘文心中一緊,沒想到金蟬子的父母,陳巡按夫婦竟然死在了這兩人手中! 可這兩個傢伙明明不過是築基後期的小雜碎而已,陳巡按能做到二品的大員,至少也應該是立言境了,怎麼會死在這兩個雜碎手中? 見關忘文沒有反應,高胖道士收斂了臉上的笑意,狠聲道:“別廢話,將你手中嬰兒扔過來,不然道爺連你一起化成血水!” 關忘文還沒答話,身後寸心與踏水聲同時響起:“大爺,發生什麼事了?我剛才怎麼感應你在和人動手了?” 寸心來到關忘文身邊,也看到不遠處兩個道士,隨即皺眉道:“大爺,是他們兩個要打架?” 兩道士一見到寸心,四隻狗眼瞬間就亮了起來。 “師兄,沒想到在這荒山野嶺之中,也能碰到如此絕色啊!”矮瘦道士吸著口水道。 高胖道士點頭怪笑道:“桀桀,確實美色,之前那個小娘子誓死不從,竟然自盡了,害得你我兩人只能對著屍體……,不盡興,有了眼前這個小娘子,你我晚上倒是不用睡覺了。” 矮瘦道士也跟著怪笑起來:“師兄,我怕你撐不到半夜喲,看看你的身子骨,小娘子腿上稍稍用力,你可就撐不住了。” 兩人汙糟不堪的對話落到關忘文和寸心耳中,兩人同時升起了一股殺意。 兩個道士打了哆嗦,高胖道士奇怪道:“這已經都快要入夏,怎麼還會有此冷意?” 矮瘦道士指著腳下的河流道:“師兄,你看這河水!” 高胖道士低頭一看,就見從寸心腳下開始,河面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冰封,並且迅速向他們腳下蔓延過來。 兩道士怪叫一聲:“師兄(師弟)小心!”同時騰空而起! 就在他們騰空的瞬間,他們原來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