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據說在南路鎮以東十里地的鷹嘴崖上,有流星墜地。 崖下的村民當晚的美夢被一陣轟響打破,有膽子大的出門抬頭看去,一個火球拖著尾巴,落在了鷹嘴崖上。 次日大早,有村民便登上了鷹嘴崖,驚訝地發現鷹嘴崖的鷹嘴一夜之間已經消失了。 崖壁的斷口整齊,顯然是被外力一股腦給摧毀的。 後來南路鎮的里長陪同縣裡下來的縣尉到此處檢視,卻沒發現天外石的殘留,也沒有發現其他異常,此事便也不了了之了。 只是此處再無鷹嘴崖了。 次日大早,鷹嘴崖通往南路鎮的小路上,一箇中年男人背手低頭皺眉,一言不發地走路。 在他身邊,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乖巧地跟在他身邊。 “六先生……” “……說了多少遍了,喊我陳先生。”中年人無奈至極。 這群傢伙腦子都有大坑嗎?怎麼跟這六字過不去了? 李流熒吐了吐舌頭:“我忘了……” 你忘了?你一個過目不忘,入耳不失的天才,連這都能忘?找理由能不能簡單點? “你真的不認識我學兄麼?”李流熒忽閃著大眼睛道,“他叫關忘文,關是關門打狗的關,忘是忘恩負義的忘,文是文理不通的文。” 關忘文:…… 你拆我名字的時候,能不能用點好詞語? 關忘文想起來了,好像是李休語那廝去夫子祭那時乾的! 這丫頭好的不學,盡學壞的! 關忘文不耐煩道:“不認識,什麼關忘文,關忘武的,不認識。你這一路上問過幾遍了?” 李流熒嘟嘴道:“可是……你之前打那兩個採花賊的時候,我明明感覺……” “感覺什麼?”關忘文眯眼問道。 李流熒晃晃腦袋:“說不上來,反正就感覺你和我學兄好像……可明明他比你帥,還比你年輕。” 關忘文滿頭黑線。 這丫頭的直覺真他孃的準! 就因為這,他連五金國器都沒有動用。 就怕這丫頭萬一認出來。 關忘文突然想起來,自己在望北城中和李觀瀾說過,陳老六是自己朋友來著,只好換上笑臉道:“姑娘,還是瞞不住你啊!” 李流熒瞪大了眼睛:“你不會真的是我學兄吧?” 關忘文:…… 猜對了,可惜麼有獎勵。 他擺手道:“不不不,我自然不是忘文小弟。不過我和他確實是認識的。” “真的?” “嗯,我剛從望北城出來,多虧了忘文小弟,我書院的學生才能參加這次鄉試。” 李流熒驚訝道:“你是書院的山長?” 關忘文摸著假鬍子道:“正是,我乃山南之地,望華書院的山長。” 李流熒此時反倒不再一副頑皮的模樣,恭恭敬敬到了關忘文身前,拱手行禮道:“流熒謝過六先生的救命之恩。” “我是……算了算了,六先生就六先生吧。”關忘文無奈道。 李流熒行過禮,好奇問道:“六先生又怎麼知道我遇險了?” 關忘文一時語塞。 他總不能說,你身上那塊玉符除了能張開一個防禦氣印以外,還能作為定位裝置用吧? 由於他在書院有其他事情要做,於是給二號分身的指令也很簡單,按照玉符的定位行進就可以了。 如果遇到什麼危險,自行出手。 因而,當他神識轉過來的時候,正是二號分身將兩個黑衣人堵在鷹嘴崖,讓本尊決斷的時候。 當時分身傳過來的訊號十分緊急,關忘文才把寸心扔下,將神識轉了過來。 現在李流熒問起,還真不好解釋,顯得他跟個跟蹤狂一樣。 關忘文只能胡謅道:“其實我從望北城出來的時候,忘文小弟讓我幫忙照看一下萃華池書院的學生,說是你們山長有事走不開,我便一路找到了南路鎮,正好看到你被那兩個……嗯,採花賊給挾持了。” “原來如此……”李流熒點頭道,“說到底,還是學兄救了我。” 她攥緊了小拳頭:“我回去一定要和爹孃說一聲,到時候準備些禮物,給學兄送去……哦對了,六先生那裡也要送去。” 關忘文連忙婉拒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李流熒卻道:“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六先生可不能推辭。” 兩人正說話間,石文山的聲音在遠處響起:“流熒姑娘!” 關忘文忙道:“李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