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夜原,五聖山。 直上直下的五聖山猶如五根粗壯的柱子直插雲霄。 五聖山山頂,就是妖族王庭所在。 和普通的山峰不同,五聖山的山頂是平的。就像一座山峰還來不及收斂,便被生生砍去腦袋。 在上面時,感覺倒像是在高原之上。 因此,五聖山也被妖族私下稱為王庭高原。 五座山峰呈梅花狀分佈,峰頂之間由木製的廊橋連線。 除了最中央的那座山峰,其餘四座山峰頂上,除了錯落有致的建築分佈以外,各自樹立了一座巨大的雕塑。 這四座雕塑正是被夫子所鎮壓的四大妖王所化。 每一個妖王都保持了生前最後戰意盎然的姿態,因而此時化成了雕塑,在妖族王庭看上去做個雕塑擺設倒也沒有任何的違和感。 九頭獅王的雕塑跟前,祭祀儀式剛剛結束。 參與祭祀的獅妖們逐漸散去,只剩下雕塑前,一個高大,身穿黑色燙金花邊長袍的身影依然屹立在雕塑之前。 許久,一隻侍女打扮的九尾狐妖小聲地在旁說道:“祭司大人,已經結束了。” “啊?”黑色長袍身影輕輕一抖,“嘿,這麼快就結束了?” 黑色長袍緩緩落下,露出的卻是一個矮小的身形,大約只到九尾妖狐的腰間。 和矮小身形形成強烈對比的是他一顆碩大的頭顱,頭顱上金色毛髮包圍,根根向四周炸開,讓本就碩大的頭顱,看上去又生生大了兩倍有餘。 被金色毛髮包裹的臉看上去十分兇悍。 這正是妖族八大妖帥之一黃毛獅尊。 “啊……嗚……” 黃毛獅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那七個傢伙,總是想削尖了腦袋往王庭鑽,要來當這個祭司,真不知道有什麼好當,沒過幾天一場祭祀,還得每天擦拭四個雕塑,還不能讓別人動手。” 說話間,妖狐侍女便將一塊和他差不多一樣高的抹布打溼了遞了過來。 “哎……” 黃毛獅尊一聲長嘆。 “我也是手賤,當年怎麼就把孔雀明王的毛給拔了呢?一百年的祭司任期,還有五十多年……要獅子命喲。” 他拿著抹布從九頭獅王的腳上開始擦起,慢慢往上擦拭。 “老祖宗喲,你說你變成了石頭了也就算了,我一天不給你們擦乾淨了,你們還能發脾氣,搞個山震出來,你也得體諒體諒我們這麼晚輩後妖啊。” 黃毛獅尊很懷念五十年前的時光,那個時候,他還是隻自由的,可以在陽光下肆意奔跑的獅子王。 而這五十年來,他卻成了只能蹲守在王庭中,每天重複相同工作,連半點自由都沒有的……囚獅。 好在有失必有得。 作為王庭中的祭司,算是妖族名義上的最高統領,王庭豐厚的資源他有最大的使用許可權,他的修為提升得很快。 “現在對上孔雀明王那小雞兒,我應該可以在一千招以內把他拔成禿毛雞!” 黃毛獅尊一邊擦著雕像,一邊在無限遐想中喃喃自語。 “還有白象那胖子,我現在一爪子就可以把他拍成皮包骨了吧?” 他將其餘幾位妖帥都歷數了一遍,可惜也只能停留在遐想中。 除了一年一度八王碰頭會,基本上他也看不見其他七個妖帥,更別說動手揍他們一頓。 下面的妖狐侍女聽得心驚膽戰的。 她趕緊閉上眼睛,兩隻豎起的耳朵連忙耷拉下來堵住了耳朵孔,只要看不見,聽不見,就不會和之前那幾個侍女一樣,莫名其妙地就被獻祭了吧? 黃毛獅尊落回地上時,九頭獅王的雕塑已經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他將毛巾扔回給了閉眼塞耳的妖狐侍女,露出了和他兇悍長相非常不相符的溫和笑容:“小妹妹,你是剛來的侍女吧?” 見妖狐侍女依然沒有反應,黃毛獅尊臉色突然大變。 “吼!” 一聲劇烈的獅吼聲在王庭上空炸開。 不消片刻,便有一隊王庭的守衛過來。 黃毛獅尊指著依然閉眼塞耳的妖狐侍女道:“把她給拖下去,下一次祭祀的祭品就用她了。” 等到護衛粗魯地架住了胳膊,妖狐侍女才睜開了眼睛,看到凶神惡煞的護衛,嚇得大喊:“祭司大人,奴婢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有聽見啊!” 黃毛獅尊揮手道:“連我的話你都敢不聽,還敢閉上眼睛,無視祭司,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