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管事客氣了。”趙成對梁成拱了拱手,“京兆府內事務繁雜,故而久未去向燕家主請安,還請梁管事代為轉達趙某的歉意。”
“梁某定將趙少尹的話帶到。”梁成笑著應下,心裡卻想著他們主君也是很忙的,就算這趙少尹有空去請安,他們主君也沒空見啊。
這時燕秋爾才收回視線,向梁成問道:“阿爹這是剛出府還是要回府?”若是回府,他興許能與燕生一道回去。最近一直都沒能與燕生好好說幾句話。
梁成的視線在青玦的面具上轉了幾圈,對燕秋爾說道:“主君既不是剛出府,暫時也回不了府,屬下只是來問一問五郎君今兒何時能回府。”
“回府啊……”一聽說燕生暫時不能回府,燕秋爾就對回府一事感到憂愁了,尤其是一想到燕老夫人的那一句“阿生啊”,燕秋爾簡直要抑鬱死了,“阿爹何時能回府?”
“這個……”梁成思索一番,卻只能尷尬地對燕秋爾笑笑,“今兒個還真說不準。”
聞言,燕秋爾暗歎一口氣,無趣地撇撇嘴,道:“我會在夜禁前回去的。”
梁成有些猶豫,卻還是與燕秋爾三人道了別,而後回到食肆門口,向馬車上的燕生轉述燕秋爾的答案。
得到答案的燕生看了看天色,尋思著距離夜禁還有好長一段時間,不知燕秋爾要去哪裡打發時間,倒不如回家去。可轉念一想,燕生又想到他那讓人頭疼的母親還在府裡,燕秋爾不願與燕老夫人碰面,故而這幾日一直不見人影,與其讓他回去受拘束,倒不如就在外邊與朋友聚一聚吧。
平日裡他總是拘著秋爾,也難為這小子竟還有空交朋結友。
燕生走後不久,燕秋爾三人便也離開了食肆,趙成回了京兆府,燕秋爾無處可去,便與青玦一道又回了花月閣。
“燕秋爾!”
一聽到這清脆的聲音,燕秋爾便沖天翻了個白眼,循聲望去,便瞧見女扮男裝的燕靈樂呵呵地跑過來。
燕秋爾撇撇嘴,一開口就問道:“靈姐姐,你何時回洛陽?”
燕靈倏地在燕秋爾面前停下腳步,茫然不解地盯著燕秋爾看了看,這才明白燕秋爾問話的意思,立刻瞪著眼睛怒道:“我何時回去,關你什麼事啊?”
燕秋爾沖天翻了個白眼。燕靈是否要回洛陽確實與他無關,可燕靈別總來找他啊,她總在他跟前晃盪,那還能與他無關嗎?
“那靈姐姐怎的一個人來花月閣了?可別說這事兒又是與我無關。”
“呃……”燕靈赧然一笑,一個勁兒地偷瞄戴著面具的青玦。
燕秋爾挑眉。燕靈是來找禾公子的?她不會是真的打算毀了婚約另嫁他人吧?不過要另嫁她也換個別人啊!
燕秋爾偏頭睨了青玦一眼,眼珠子一轉,道:“既然靈姐姐是來找禾公子的,那還真是與我無關,禾公子,我的這位姐姐就拜託禾公子照顧了。”話音落,燕秋爾衝呆愣的青玦擠擠眼,腳底抹了油似的溜去了後院,回了塔樓頂層那專屬於他的房間裡,無聊地睡覺去了。反正今日禾公子另有其人,他才不陪燕靈瞎胡鬧呢。
燕秋爾本只是想小睡一會兒以打發時間,而後在夜禁前回家,誰成想這一覺燕秋爾竟是睡熟了,眼睛一閉再一睜,窗外便換上了夜色。
燕秋爾在漆黑的房間裡茫然地望著房頂,眨眨眼,再眨眨眼。
這分明就已經過了夜禁的時間了,他該怎麼回去?
燕秋爾翻身下榻,徑直走到窗邊,推開了窗戶向外看去。
受皇宮最高建築的限制,他這塔樓雖稱作塔,其實也不怎麼高,只比平康坊裡的其他建築高出那麼一兩層而已,縱然如此,站在頂層遠眺也還是能俯瞰大半個常安城。
不知燕生回家了沒?若沒回去倒